《鄘风·柏舟》| 进退两难的爱情

《鄘风·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
髧彼两髦,实为我特。
之死矢靡慝!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这首诗讲的是一个姑娘爱上了一个小伙子,却遭到家长的反对,用此诗来表明自己对心上人的爱矢志不渝,并且苦闷于母亲对自己的不理解、不体谅。

虽然诗歌形式上是两段,但是仅有中间几个字不同,且表达的意思是相同的,这是《诗经》章法上的一个重要特点,叫做复沓,即各章的句法基本相同,中间只更换相应的几个字,反复咏唱。作用在于深化诗的主体,使感情得到充分的抒发,同时增强诗的音乐性和节奏感。此诗采用此种手法,以强调姑娘对爱人的心意以及对母亲的怨愤之情。

《诗经》中诸多女子对男子的大胆表白,毫不掩饰对对方的欣赏和爱慕,同印象中古时候女子唯唯诺诺,顺从隐忍,任人摆布的形象大不相同,由此看来,在追逐爱情这点上,古今并没有多大不同,反而时下爱情被寄予太多东西倒不如彼时的爱情来得简单纯洁了。

既爱之,就希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奈何父母不同意。有解释认为是姑娘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反抗,表达争取爱情自由的抗争,然而,我更倾向于认为主人公在借这首诗表达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纷繁,不想就此离开爱人,可是又无法劝服父母,夹在中间的她左右为难,她既不想迕逆父母,但是对他“之死矢靡慝”,这份情又岂是能轻易放得下的。

所以大概这首诗也并不是非要同父母反抗,懂爱的人又如何忍心把父母放在对立面呢,主人公内心更多的是纠结和不被理解的痛苦吧,所以才会说“母也天只,不谅人只”,一面是爱的煎熬,一面是至亲的阻挠,那份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今人读来,也不免为其叹息。

这份爱情,进则伤父母心,退则无法同爱人相携,面对这进退两难,也只有赋诗一首来排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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