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许多与病魔决斗的故事,起初是泪目和同情,冷静下来便是思考。在病痛面前,人的生命显得那么脆弱。
一直以来,我对医院都没有任何好感,除了偶尔探望病人,以及母亲住院那段时间的陪床,我几乎从不踏进医院。我的体质还不错,从小到大得过最严重的病是发烧,需要连续挂一周吊瓶。因为不喜欢诊所的消毒水味,每次都是扎好针就举着药瓶回家,挂完后让没有一点护理经验的家人帮忙拔针。不专业的后果就是会多留点血,手背淤青,好在过几天就散了。
我是个周围人眼里的工作狂,有时候半夜想到一件没办完的事也会爬起来处理完再睡。职业生涯里曾做过两件最疯狂的事,一件是通宵赶做标书,前一天为了备齐资质跑科半座城,晚上回公司制作标书,由于内容较多且时间紧急,为了赶工跟同事奋战到凌晨六点,回家补觉一小时后回到公司继续完成收尾工作,然后搭车赶往另一个省份的投标地点;另一件事时通宵制作PPT,由于前一天晚上才接到次日早晨要去某政府单位汇报的通知,不得已只好通宵赶工,ppt做完时天快要凉了,和衣睡了半个小时就洗漱出门了。那时候精力旺盛,无论多累只要睡一觉就能恢复活力,不会顾虑体力透支会造成什么后果。
除了工作之外,我还是个特别能“忍”的人。这里说的不是遇到事情能够沉得住气,而是遇到病痛能够忍得住痛。我有个头痛的毛病,严重的时候一痛就是两天,不能听到噪音,头不能来回晃动,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能感觉到痛。第二天醒来,疼痛缓解许多,但还像大地震之后的余震般存在。如果把头痛比作7.9级的大地震,那余震起码有4级,而且要持续四五个小时。
前几年频繁出差,经常不能按时吃饭,于是落下了胃痛的毛病,吃的不及时会痛,吃的不合胃口也会痛,痛得厉害时走路都不能直起身来。这种时候,通常是喝点热水,坚持走到目的地,然后窝在床上静静地等它离开。类似的事情很多,到后来几乎成了习惯,只要不是病到实在爬不起来,你都能看到我活蹦乱跳的样子。现在想想,总保持这样的状态,说不定我真生病时的样子才让人觉得不真实。
真正让我意识到生病的可怕,是在去年夏天。有一天,母亲突然很紧张地告诉我姨妈被查出了乳腺癌,我当时随口应了两句,也没放在心上。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母亲来电话让我陪她去医院探望病人,去的路上才告诉我姨妈已经做完手术,切除了一侧乳腺。我陪着母亲去医院探望,姨妈的精神状态不错,看得出手术十分顺利。无论我们问什么,她都笑呵呵地应答,就连说到自己身上长长的伤口时也很轻松。回家的路上,母亲的情绪有些低落,一面心疼姨妈受罪,一面也感慨病痛的可怕。
姨妈在术后恢复不错,很快就出院了,只是定期回去医院化疗。期间,我曾去家里探望,除了头发掉光,姨妈的面色红润,精神状态跟平时无异。一次跟表姐闲聊时才知道,每次化疗之后要打升白针,当时没什么感觉,等到药效发作时会浑身疼痛难忍,据说第一次打完针,一辈子坚强勇敢的姨妈抱着她哭了一整夜。后来,每当在电视机看到重病患者的镜头我就感到莫名地揪心,也会立刻想到姨妈,知道她近况不错时才会安心一些。
病痛在别人身上时,我们总觉得可以感同身受,真落到自己身上时才知道什么叫煎熬。
年前,我在一次运动中拉伤左侧颈部,当场就痛到无法起身。像僵尸般被家人抱到床上之后,我连自己扭头都办不到。最初的那两天,由于颈部无法活动,我只能半平躺着睡觉。比起吃饭和喝水,上厕所是最痛苦的事,我先是试着把下半身先挪到地上,然后尝试双手撑住床边站起来,好不容易忙活完才发现肩膀以上的位置根本用不上力,不得已只好躺回去想其他办法。后来,我试着用双手把头慢慢扭到右侧,再用右手慢慢把左肩膀掰到右侧,用右肘撑住床,左手托着右颈部,最后咬紧牙关用力一撑,才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这样的折磨,每天要重复许多次。
疼痛最严重的那几天,我走路时只能平视,不能扭头,也无法抬头和低头,掉在地上的东西也只能半蹲着用手去摸索。康复之后,每每想起那段日子,就会想到不能自理时心里的绝望,想到被疼痛唤醒的夜晚,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终于,亲历病痛是最️说服力的,我在康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念叨了两年还没有做的体检排上日程,所有不健康的习惯都有意识地改正,曾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健身也频繁起来。
关于疾病的故事,相信每个人都亲历或者听说过许多,希望你能正视身体发出的讯号,别让一时疏忽耽误病情。与功名和物质相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趁疾病还没敲门,不如给自己安排一次体检,试着改掉自己的不良习惯,毕竟健康才是一切的前提。
有位伟人曾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的本钱还剩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