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的那天早上,遇见了一个背网球拍的男孩。他和所有火车上的学生一样,和临座的一旦下车就不会再见的人说的天翻地覆,古往今来无所不谈。我对他的球拍很感兴趣,便站起来伸着脖子使劲看:那是个puma的白色拍子,手柄上缠绕着一层层的胶带,是那种破了一层又缠一层的方法。这一定是他最喜欢的拍子,网格线上已经能看过磨损的痕迹,却被他涂上了一层蓝色,用于衬托白色手柄。就像列车餐厅的厨师,再帽子上画着大大的古怪图案,还要写上‘for the lichking’
想到这,我突然就笑了,那个可爱的男孩子,也总是喜欢diy这些小东西。修好缺少齿轮的玩具车啦,在我手包上装一个安全拉锁啦,做个与裤子搭配的鞋带啦,都是很不起眼别人也不会发现的东西,却一件件的,像第一次看见他雨过天晴后的笑容一样,深深的刻在我心里。
那个男孩子站起来,他好高!我在一旁看见他侧目时眉眼清秀,下鄂棱角分明是一道完美的弧度。他不帅,但很美。他从沙丁鱼罐头般的车舱穿过。我看着窗外,掩饰一个陌生人的无理
一天中午我站在球场旁看别人打球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你。额,好吧,我承认我是专门去看你的。很想知道“动如脱兔,静若处子”是个什么意思,那天我释然了,也不过如此嘛。那就是传说中的,我身边的那个神的孩子么。他还记不记的那天中午,我,神的孩子身边的人,嘲笑他身体僵硬无任何运动美感时那股自豪感和轻松?真的真的,也只有那次,我才有一种和你平起平座的感觉。平时并肩走路时,没看见我总在身后么?
下火车后,我拉紧了上衣。这个时候,早上5点50,我提着三个包,多希望有个人在身边。不是借肩膀依靠啦!只是能提下包也好。我给他打电话,他支支晤晤的说好的你等我半个小时吧。我就出站找了个石阶坐下等他。这就像以前出去玩时,你总等我一样。我会故意在家磨磨蹭蹭直到迟到才出门。你见了我会满脸通红的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迟到!”我看见你为我这么着急的样子就放肆的大笑,气的你直转圈。那时候觉得这是天经地义是我的特权。如果真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按时到绝不让你生我一次气,哪怕你没有生气。
可我知道,这些只能是记忆,永远不可能继续发生了。
7点,等了一个小时,双脚双手已冻的没了知觉。我试着站起来,笑了笑。你是不是刚才把我当你女朋友了?是不是在放下电话后钻进被窝闭上眼美美的想“傻妞,哪天我不接你啊。今天还打什么电话。”如果真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按时到绝不让你生我一次气,哪怕你没有生气。 可我知道,这些只能是记忆,永远不可能继续发生了。
公交车越来越快,我看着这个城市,有一道道曾经试着努力挽留的风景,终究没了希望。
一个骑车的男孩,与公交迎面擦过,飞快飞快的,那是不是你?和你一样的蓝色风衣。是起床了看见手机号码赶往火车站找我吗?我想打开车窗,密闭的打不开,我想打开车窗看看那是不是你。
司机说没事的都坐好了。
我想告诉他,我有事可不可以把车窗打开。
我靠着车窗迷迷糊糊的边睡边想,那是不是你?
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