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赵雷《成都》
2017年7月26日 星期三 晴
在这个热火朝天的2017年7月份,我成为了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
天气的奇热无比扰乱的不仅是柴米油盐的生活琐碎,还有本该平静的人心。
说来这个十八岁生日过得可谓一言难尽,因为它撞上了高考,撞上了尾随高考而来的一系列麻烦事,那个时候我和我的母亲正在冷战。
其实我向来是不喜欢过生日的,吵闹而无意义。但我一直觉得十八岁的生日需要一种仪式感,因为我迫切地想要成为一个成年人,即使只是一种年龄上的被认可,我需要一个必要的仪式来提醒我:我长大了。
但是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只有落空的希望。
我觉得手足无措,我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丢进了一个成年人的世界,深觉一种寸步难行的尴尬。
如果有人问起我:“十八岁那一年你经历的最多的是什么?”我会回答是迷茫、兴奋和恐惧,但迷茫和恐惧却远远大于兴奋。
太多现实的东西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便是逼迫,我感到我开始被迫去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些可能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我却几欲窒息。
我开始疯狂地抵触和反抗,继而陷入深深的迷惘和自我质疑。我想要的,不过是爱与自由罢了。但现实却让这两者对立而不能统一。
爱让我感到的不是自由,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现在的这种挣扎来自家庭。观念的冲突是最无奈的吧,尤其是和父母,沟通终究不是万能的密匙。亲情之间的冲突或许有些根本就无法解释,也无需解释。
我有我的价值观,他们有他们的伦理关系。
我想,也许中国式的观念早在他们那一代人的心中根深蒂固。对子女不计一切的付出,然后理所应当地等待反哺。
我无法反驳,也着实是无力反驳,因为我也觉得这些确实无可厚非。
在我和我的父母的关系里,应该说他们的前半生里没有我,而我的前半生却根本无法跳开他们。这常常让我觉得很无奈,我和他们相连的只有一样的血液和十几年共处的日夜朝夕,除此之外,我们是彼此独立的个体。但这却成为了一个他们羁绊我的绝佳理由。
我已然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我有孝心,我懂反哺,因为我们血脉相连,因为我们血浓于水。但自我成年之后到他们衰老之际的这段空白岁月,我认为我该是自由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十八岁的灵魂都有这样的纠结、无奈和迷茫。我不知道我此时的所想所感究竟是对还是错。我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只是所谓的杞人忧天无病呻吟。
我似乎一无所知。
十八啊十八,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