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被一通父亲的电话打醒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向来不好,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则觉得我不是一个争气的儿子。想想也是吧,父亲那边亲戚的儿子个个功成名就,有当警察的、有做律师的、还有出国留学的,最不济的也是复读考了二本,再看看我好像也的确是不太争气。不用功读书也就算了,高中还是买的,高考更是没考,想来也真是差劲。
电话不咸不淡的问道,也不能说是问:还没起床吧、在家吧,收拾一下你二姑和三叔要来。天哪,二姑打小不识字但我一直觉得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和蔼的女性。我只是,只是,讨厌那个虚伪的胖子,果不其然,进家门,绕视一圈说道:怎么买到这么远还是在最后面,虽然你们做的很好不露声色听起来只是像平常谈话一样可我也有一个别人都不会的东西,从小就能从一个人眼睛看出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心里的情绪波动都能看出来,而我看到是鄙视。没办法咯,谁让我家穷还有一家子做着低下的生存工作外加一个不争气的19岁废人。
那时候外面在下雪,屋内有清冷,我走过去顺势一挽三娘的胳膊念叨着咱们可有好些年没见了,可我也清楚刚才你的眼睛里透出的鄙视被我看见咯~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几乎不与你们联系了也差不多忘记你们了,那件事里人人说我懂事懂大局可我恰恰觉得现在的我才算是懂事,如果当时我能够像现在一样懂事的话坏人都会受到应有的责罚也自然不会有你们这些虚伪的人虚伪的跑来看望、调和、我呸,一群尿性的人,一边大声呼喊他是头猪他做得不对!可你们转背又继续跟人喝酒论兄弟怕只是为了舔一舔裆中的尿骚气。
晚上母亲偶然又提起我跟她的事。大家都还是觉得是我把事情做绝是我无情无义。我也向来不愿意多说指责就指责反正难过也还是我一人的事,因为你们根本没见过我被逼到绝境的样子。是呀,我现在也能风轻云淡了,也能绕着操场跑好多好多圈了,可是谁都没见过我被逼疯的样子谁也没见过我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所有人都看见了我的光鲜亮丽可我清楚我清楚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苍蝇沫子,一阵风是能刮跑的一个巴掌也是能拍死的,我不能再重新伤害别人或是被别人难受了所以我的心里一直在拒绝别人的靠近一旦近一点便龇牙咧嘴露着牙齿骂道:快点滚快!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会咬人。
这恰恰也是悲哀的地方,没人愿意没人敢被我咬。所以,从始至终我只是一头软弱的小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