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西西弗神话》,加上之前做的梦以及在学习上的一些思考,作此篇。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当我醒来的时候,浑身冰冷,我用被套裹住全身,任由炽热的阳光洒在我身上,一点点,将汗挤出来。
我开着车,手脚不听使唤地操作,方向盘打了一个圈,又一个,路似乎是弯弯绕绕的,我奋力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车上是否还有别人,我无从得知,我想张口问话,发不出声。
似乎是直行了,朦胧的视线里,我感觉前方的光很刺眼,就不顾一切往前开去。
没有人指使我,却感觉是在被人控制着,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后排座位上有些什么,又看不清。一团迷糊而又是黑色的东西,不像是人,不像是鬼,又不像一件物品,好像是车的一部分。
不顾一切向前开去。
突然一种失重感来临。
那大概是个悬崖,可我没有刹车,也刹不住。
我就是车。
加缪说,荒诞将人与世界联系在一起。
而我所体会的荒诞,是我以为我可以操控自己的人生,可以肆意做出选择,事实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看似我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我自己,实际上因为外在的种种条件,早在我思考这一切之前,结局就已经注定。
就像在梦里开着车,掉落悬崖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所操纵着的车。
我感到被人控制,而那人会是谁?
我想它绝不是我的父母,因为长大后他们就无法操控我;不是我的老师,因为在离开校园后,我不会与他们再有任何纠葛;也不是我身边的朋友,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
可是那颗许久以前发出的子弹,终于还是在今天正中我的眉心——
我的父母控制了我的童年,我的回忆;我的老师控制我的道德,我的思想;我身边的一切,都在许多微不足道的地方控制着我,而我也相反地控制着他们。
人该如何摆脱这种控制?
加缪说,自杀是唯一严肃的哲学命题。
人在清楚认识这一切后,脱离了重复和规整的秩序之后,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选择,选择走向死亡或者选择和解,与世界和解,与自己和解,与荒诞和解。
抛弃人类所附加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命题,去窥见这个世界原本的面貌,面对这种行为所带来的恐惧感,需要极大的勇气,如果没有这种勇气,就无法清醒地活下去。
而唯有这种情形,也许能使我们,获得属于自己的遥控器。
人在群体中,总是拥有着一种从众心理,一种,容易被说服的品质。我们逐渐变得包容,包容一切,容易接受任何观点,这时,这些观点就像每个人身上的基因突变一样,你不知道这个突变对你是否有利,但你全盘照收了。之后你常常困囿于生物进化的复杂性,因为在你的视野里只看得见基因突变,却看不见自然选择。
也许没有哪句话是绝对的真理,再正确的性质都有例外的时候,在许多学术研究上就是如此。
所以,你猜,掉下悬崖的我,会不会走向死亡?
我也不知道这个梦的结局究竟是什么,我所能感知到的是,当我意识到自己掉入悬崖之后,我就醒了。
梦结束了,可我的意识还在继续,是否说明,虽然我被人控制着走向了深渊,却依然有觉醒重生的机会。
大部分人都听过塞翁失马的故事,也知道一件事情的相对性。
至少当阳光晒得我身上汗津津的时候,我可以短暂的忘却别的一切,而感受到这个世界原来在我身上所产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