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扯金花的围观者不多,可凡事也不是绝对。随着赢钱次数的增多,黄波发现围观者越聚越多,虽然不像观棋者那样大声叫喊,可难免还有不谐之音。黄波这才觉察,这些人好像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就连想加入他们这一桌的人都是看着他的脸问,黄波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情,忙把这个“大权”呈现给三位牌友,让他们来处理,不出意外,想加入的被拒绝了。他们之间已经形成“默契”,这种“默契”不是你赢我输的默契,而是对彼此出牌叫牌的习惯的“默契”。
接下来的一周,黄波没有出现在棋牌室。一是老父自从医院回来后,在家静养,可半边身子不听使唤,再加上了年纪,恢复起来不那么快,上厕所是个难事,黄波母亲早年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不能太用力,搀扶老爸上厕所的任务黄波责无旁贷。二相亲,相亲对象是姐姐同学邻居家的小姑娘,去年卫校毕业,市医院工作。姐姐把这情况一说,父母挺高兴,催促着黄波去见面,黄波硬着头皮去相亲,一连三天,到第五天晚上,黄波回来说女方说两人不合适,父母虽很遗憾,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黄波一如既往的白天上班,他现在又回到常师傅身边,常师傅因为家庭原因,在为人处事方面信奉明哲保身的哲学,在人际关系复杂的中国,不失为上策。可在工厂,即看集体力量又突出个人能力的单位,这种处事哲学就没有市场了。常师傅也带过徒弟,可徒弟犯了错他不管不问,即不为徒弟出头,也不帮徒弟说话,这就让徒弟很受伤。后来的青工一了解,觉得常师傅太自私,跟他没有前途,都不愿意跟他学徒,工段领导觉得他缺乏担当,攻坚克难的事不找他,同样抛头露脸的事与他无缘。这次黄波能跟着他,主要是黄波带罪之身,来实习的,其次,黄波有单位,是下来过度的,学不学都影响不大。面对常师傅的伸手要人时,班长稍一考虑,也就同意了。按理来说,常师傅不是那种主动的人,为什么会主动要黄波呢,那天常师傅去干中间工序,遇到黄波哥来送气体,两人很早就认识,趁着行车准备间隙闲聊,黄波哥说自己小弟犯了错误要到装配实习,常师傅早在黄波还在生产科时就知道黄波,现在才缓过劲来,马上表示自己去要过来,跟着自己学习,免得被有些人给带歪了。黄波哥自然是感激涕零,拉着常师傅的手,可劲的摇,要请常师傅去家里喝酒。
处于放羊状态的黄波在班组里,干也不是,坐也不是。百无聊赖之际,他想起一人,就是卢师傅。相比常师傅,卢师傅给他的印象亲切多了。两人虽说师徒,可卢师傅没啥架子,啥都敢说,遇到不高兴,张口就骂,骂过就笑,笑后就唱,算是性情中人,黄波就喜欢卢师傅这简单直爽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