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的书里,印象比较深的,《活着》算是其中的一本。
记得看这本书的时候是在大学期间,也是室友介绍的,说是余华写的,挺好的书,后面我就去图书馆把这本书找回来看,看完真的让人抑制不住的流泪,一声长叹。
疫情期间又把这本书找出来看,跟第一次看这本书已经间隔十几年了,恍如昨日,能感觉到当年的那天下午自己窝在宿舍里啃书的记忆,时光如流水,这会感受颇深。
这本书的主人公叫福贵,福贵的一生,年轻时候倒是跟名字很相称,不愁吃喝,一身毛病,还染上了赌瘾,最终把家都败完了,敢情想着能够踏实点,却发现后半生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人的一生,有涨有落,但是,最怕的就是落的时候一直挨不着地,不知道这底下的窟窿在哪里,让你心里一直不踏实。正如福贵的这一落,不仅着不了地,而且被摧残的只能用命运多舛来形容。时代里一粒尘埃,落在个人的头上,就是一座大山。福贵作为一个小人物的命运,在时代的洪流中,像一片树叶落在水里,只能随波逐流,任人摆布。
书里最让人泪目的就是福贵的女儿凤霞,很乖巧懂事,一场大病把她变成了聋哑姑娘,因为日子过不下去,福贵要把她送人,她还以为父母不要她,心里的话又说不出来,只能用拼命干活让父母留下自己,被人欺负、嘲笑,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终于长大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了,也因为残疾而没有媒婆上门提亲,正如家珍说的,要是凤霞不哑的话,门槛都被磨破了。
凤霞是一个苦命的娃,好不容易找了一位能够珍惜她守护她的丈夫,日子正一天一天红火起来,命运的厄运再一次降临到这个苦难的家庭,因一场临产大出血而永远地留在了手术台,连自己的孩子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就这样撒手人寰,香消玉损。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在特定时代下,人只能活着,而不是生活。有时候,我再想如果凤霞发烧能够及时得到救治,也许就不会变成聋哑,如果那时候的医疗水平再高点也许就不会下不来,而这些都是不能去假设,也不能去如果。看着那么伶俐可爱的娃一生所遭受的罪,心里那个憋屈,只能让人仰天长叹,造化弄人。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我们来看看福贵这后半生活着所经历的,是绝大部分人都不会经历的,这种经历犹如磐石,压的福贵死死的,无法动弹。
儿子有庆的死,是被医院输血过多导致的;
女儿凤霞的死,是临盆大出血过多导致的;
女婿二喜的死,是干活时被石板活生生夹死的;
外孙苦根的死,是太饿吃豆子过多给撑死的;
老婆家珍的死,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福贵,送走了自己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亲人,最后,只留下自己还在世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走,枕头底下留了点钱,整个村都知道,这是自己的棺材本,谁送走他归谁。唯一陪伴他的就是老黄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救了老黄牛的命,却救不了亲人的命,只能在一声声的呼唤中,再次唤起对亲人的思念和回忆。
掩卷而思,不禁让人唏嘘,福贵的一生只有活着,也只能活着才能承受这苦难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