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月24日正式放假到3月9日正式上课,我的假期一共有44天,离临近放假时不断听到的那个51的数字少了足足有一个星期之多,但我并不计较。我在乎的放假,是放假的那种心情和一开始的那段激动人心的时刻,是假期的深度和宽度,不是它的长度。显然,如果日子过长,于我来说必定会沉沦到艰难度日的深渊里,那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呢?连我自己也无法想象。
我在假期里可以做的事不是很多,家是最最主要的活动场所,很多事情都可以在家里完成,比如写作锻炼,比如背诵古诗。写作是一件艰难的事,有时候文思枯竭就只能“坐以待毙”;有时候突然想到一句话或者脑海中闪烁出一些文字的火花身边却没有纸和笔,它就这样静静地流逝。我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响,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它一点一点如同水流一样流过,然后干涸了剩下枯燥开裂的河床。写作其实也没有像我看待它那样艰难,很多作家都觉得写作是如同他们吃饭一样自然的事,我不是作家,我自然不明白他们的观点是怎样得出的,或许他们一开始时也有过相似的困惑但现已技艺纯熟,当然谈起来欢快自然,如同他们正在正常呼吸一样。然而我觉得他们必定没有几个人去过高原,所以不会真正懂得在高原空气稀薄难以呼吸的道理,很多人和现在的我一样长期在家,度着他们没有期限的假期。我是不会长期在家的,不久之后又要离开这里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读书,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特殊的作家。
从假期的第二天开始,我就断断续续地与一些好朋友见面。我们分开了半年多,在这半年了大家都过着不同却又相似的生活。朋友相聚,很开心也很暖心,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一杯热的奶茶足以消除指尖的冰凉,大吵大闹,抑或是小声连连,怎么听起来都是亲切熟悉的暖流,贯通了我们身上因寒冷而凌结不通的血脉。
你若是不请自来,我必是不惊讶。
有一次和朋友们在一间餐馆吃饭。那间餐馆原来的名字叫做NANA,我叫它娜娜,但我从来没去过。放假前的某一天我突然兴致勃勃地和朋友说寒假回去要去娜娜吃上一顿,他们都很喜欢我的提议,但是我很遗憾听到它已改名。我本来想去的是娜娜,我想去娜娜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上一次他们去那里聚会时我没能出现。朋友说,错过了的就永远错过了,再也不能回头,我很想对她吐舌头但是我忍住了,我错开了眼光,无以反驳她的感慨——我的遗憾。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由一件大概放诸四海皆不准只会在我或者某个个体身上灵现的特别的事而生出一种看似悲天悯人适用于全人类的感慨,无疑是过分了。有些事就应该默默忍着,独自承受,就像某个印象深刻的人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忘记所有事,只不过有些事只适合在心底收藏。”
就是这样,一个假期就开头了,并且安全地滑到了中段位置,生活重归平静,重心和中心都渐渐偏向家里。接下来的日子也许是很平淡的,不可能会像朋友圈里那些文字和照片一样异彩纷呈,光鲜动人。那些东西都是别处别人的生活,谁知道它们的真实面貌又是什么呢?而我会写写字做些文章,看几本书玩几个有趣的游戏,再见上一些可爱的人,跟他们说一些以前的现在的将来的事,然后走上一段回家的路,完整度过这个独一无二不用错过的假期。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