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知还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这一带捡垃圾了,附近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小乞丐一到半夜就开始翻垃圾箱。
刚开始晏知还只是胡乱的翻找,腐烂的果皮烟头纸团散了一地,害得第二天的环卫工人在巷口叉着腰破口大骂。
晏知还总是在半夜被那个女人强行从地上的碎棉絮上拉起来扔出门,孤零零的,饥肠辘辘。
刚开始他会在问口哭的撕心裂肺,整栋楼的灯都被他惊醒,女人却跟听不见似的,理也不理,直到早上女人出门去公厕上厕所,他才会偷偷摸进门,在地上那坨连狗窝都不如的棉絮团上瑟瑟发抖。
女人在平日里总是昏睡,大概是半夜的酒精麻醉了神经。晏知还知道,女人能给他的最大的疼爱,就是早上上完厕所回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晏知还曾想让女人高兴一点,讨好似的请来隔壁大叔帮忙通厕所,没想到大叔一进门就被女人用断掉一节的指甲“请”了出去。
看着大叔手臂上被女人抓出的血痕,晏知还躲在角落默默地哭。
女人“请”走了大叔后又气冲冲地对着晏知还又叫又骂,似乎还不够过瘾,于是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小孩子头发又细又软抓不住,女人干脆拿起扫把狠狠地打在晏知还的身上。
晏知还挣扎不过只好双手抱头,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听着女人口中不雅的词汇,他想着和女人一样的问题,爸爸呢,他的爸爸为什么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