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我们单位几百米不到，找到隋老师闺女的学校不难，难的是找不到人。我和妍妍没见过，擦肩而过也未必知道，想到妍妍妈是老师，教师子女应该有不少人认识，所以在校门口四处同人打听。
妍妍读的是所寄宿制公办学校，小学和初中一体，师生拢共上千人，还好妍妍这次月假在周末，小学生都回家了，校门口不是很拥挤，加上是初中生，天气又冷，门口见不着排队等候的家长，轿车只是停靠在路边。
没到时间，四处走动也看不到人影。保安见我鬼鬼祟祟的便问我找谁。我答不上来，扭头和卖洋芋粑的大姐攀谈起来，我问大姐初中生一般几点放学。大姐讲，你买一个洋芋粑我就和你讲。
兜比脸干净，我果断拒绝了。这时恰好遇见一个学生，我便凑上去问。大胖子讲，初二一般是五点半。
你是初几？我又问。
初二。
那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是一班的？大胖子讲，嘻嘻地笑觉得自己很幽默。
你也是初二，那你认识刘妍妍不？
初二上下谁会不认识……大胖子先是一惊，随后突然打住，手捂着嘴凑到我耳边讲，谁会不认识初二的刘妍妍阿！
大胖子害怕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要不是保安让大胖子抓紧回家，我应该能知道刘妍妍的一些底细，也为接下来几天的相处更愉快点。
大胖子钻进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里，我则继续在校门口等，一直到六点半，期间保安时刻警惕我的动向，我想他是把我当做人贩子了。六点过的时候，学生都散完了保安才放松些，嘴上哼着小曲，走过来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些，还没接到娃娃阿！
比我大得多的陌生人我喜欢喊老哥，学生是不是都走完了？
保安看了看手表讲，差不多吧！
老哥一般几点下班。我又问，保安的表情一下凝住了，突然想起不高兴的事情似的讲，以前六点十分准时走，现在都他妈的怪一个小骚货。
小骚货？我小声的重复这个特别的称呼，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初二的学生，不学好，小小年纪就会抽烟，还喜欢他们班的老师。
我散支烟过去，想到是初二的学生人越发感到不安。
唉，叛逆得很，上次抽烟被我抓到政教处的，还差点从二楼跳下来，小姑娘心狠得……渍渍渍……保安边咂嘴边推掉我的烟，抽我的。他从自己包里摸出两支烟接着讲，你也是来接人的？我点了点头。
保安拍了拍我的肩，应该是来接女朋友的吧？这个学校的年轻女老师多，个个长的不错，小伙子有眼光。
真的？我问，哪你们岗位还招不招人？
保安的脸马上垮了下来，白了我一眼后扭头站岗去了。
最近倒霉得很，去哪儿都遭冷眼相对，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个保安都能戴着一块不菲的手表，抽那么好的烟，努努力。我在心里安慰自己，看着手里的大重九发呆之际，一只手出现在眼皮底下，食指和中指一夹，老练地抢走了香烟。
我抬头欲追，不小心撞倒了对方，地上的小女孩开口就是，你有没有钱？
我连忙赔不是，说刚才是下意识的，没注意眼前有人，随后又说我在等人，帮忙接朋友的闺女。有时候我就是这样，犯了点错就觉得自己像是触犯了天条一样。我将女学生扶起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认不认识初二的刘妍妍？说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保安的描述，觉得眼前活泼可爱的应该不是我要接的人，可没想对方却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诧异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