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者心中的“冈仁波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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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冈仁波齐》已好几天了,耳畔似乎还回响着朝圣者们的念经声、磕长头时木板的敲地声,以及雪域高原风吹五彩经幡猎猎作响的声音,这些声音,提醒着我,有人已踏上通往“冈仁波齐”的朝圣之路,自己,也别忘了出发……

这是一部很诚心的电影。冷静的记录,缓慢的诉说,节制的呈现,没有过多渲染和铺成,传达着信仰的力量,触摸了最真实的灵魂。以致于电影结束,灯光亮起,音乐流淌,大屏幕开始滚动演职人员的名字,身心还沉浸在故事里,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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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战地摄影大师卡帕曾说过,“如果你拍的不够好,那是你离得不够近”。导演张扬为了拍这部片子,带领剧中十一个藏民,从芒康出发,行程两千五百公里,每天和朝圣者吃住在一起,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将镜头对准他们的日常生活。起床、收帐篷、磕长头、搭帐篷、吃晚饭、念经、睡觉,走一路拍一路,信手拈来皆莲花。历时一年时间,朝圣者和导演终于完成了各自的“冈仁波齐”朝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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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朝圣者队伍,由11个各有故事和心事的人物组成。有70多岁,一辈子未出过大山的老人,有家庭贫困,想赎罪的屠户,有身怀六甲的孕妇,有因车祸死去家人一蹶不振的中年父亲,有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有活波可爱的9岁小女孩……随着剧情按时间顺序推进,朝圣者们向站在路边前来送别的村人们依依惜别,随即,‘啪啪’的木板声响起,他们一个个面色庄重,像鱼一样跃向公路,五体投地跪拜时,我的心底突然一片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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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一叩首的前行,身与心的合一,苦行僧般的虔诚,转经筒一遍遍摇动,只为修家人和自己来世,只为祈求众生平安吉祥。整整365天,在这条朝圣的长路上,大家经历生死、风雪,塌方,事故,遇见又告别,每个人的内心在磨难和煎熬中成长、成熟、坚韧、强大,终于抵达神山“冈仁波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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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忘的一幕是,他们对于死亡的冷静和淡然态度。某天夜里,70多岁的杨培老人因体力不支,无声去世了,大家静静地看着老人安详的面容,请来喇叭,念经超度,举行了天葬仪式,整个过程,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悲伤。老人的侄子说,能在神山脚下去世,是老人的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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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山上一步一步走  雪往下一点一点下  我和雪约定的地方  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们都是同一个母亲  但我们的命运却不一样  命好的做了喇嘛  我的命不好去了远方

这是电影里,载行李的拖拉机被车撞坏后,他们弃了车头,拉着车身上山时,齐唱的一首藏语歌。尽管累的气喘吁吁,但他们的表情是喜悦的,哼唱的调子是欢快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悲伤一点点落了下来……回家后,特意上网搜了一下此歌,可惜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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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影接近尾声,镜头缓缓拉开,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四野,广袤天地间,朝圣者们开始“转山”。远远地,只看到几个黑色小点雪中禹禹前行,但大家内心肯定是笃定和欢喜的,一路走来,终于抵达了心中的远方,实现了自我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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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修行。不同的是,如《西藏生死书》里说,我们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因为信仰缺失,我们找不到朝圣的理由和方向,少了自律和动力,也少了一份坚定。

我们所缺失的,导演试图通过《冈仁波齐》这部电影来呈现。就像他在电影花絮中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确的,但若干年后,人们仍可以从这部影片里,看到有一个民族还这样生活过。神山圣湖不是终点,接受平凡的自我,但不放弃平凡的理想和信仰,热爱生活,我们都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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