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19砟草乎,玩也

      我小时候,放学早。回到家后,我会先吃一点点心,通常是喝一碗冷粥,或吃几个冷番薯什么的。就背着草篰,拿着镰刀,搭几个小伙伴到田边地头割草(砟草)去了。

      那时候,我们湖州乡下,家家户户养湖羊、养土猪,割猪羊草是我们读书郎的任务。那时成年人都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去了,早出晚归,没有时间砟草。

      我小时候,还算幸福 。草篰里,父亲每天会给我磨好两把锋利的镰刀。每当我到地上割草时 ,常常有许多小伙伴抢着跟我借镰刀 。我的规矩是 ,只要你借了我的镰刀,用我的镰刀割下来的草,必须跟我对半分,每人一半,平均分成。因我的镰刀刀锋特别快,割草很省力气,小伙伴们都乐于借用,有时两把镰刀都被借走了,我只能找点有趣的事情来玩。

      每当别的小伙伴都在起劲的割草,努力的在田边地坡,蹲着爬着砟草,我常常是独自一人自由自在地玩耍着。或在水田里,或在沟渠里用小手围土坝捉鱼、挖鳅;也可能在田埂洞踩挖鳝鱼,或在河边,或鱼塘边的杂草中摸虾、抲塘婆、挖螃蟹,或在桑树下的河泥里挖乌菱吃,或在地面上画画、挖坑造房子,或在堤坝上挖毛草根吃,或在麦地里做麦叫子,或在采嫩蚕豆舔甜味,或在河里摸水草和游水,或扯了苎麻丝,捆了蚯蚓(蛐蟮)在河边钓鱼玩。我小时候的玩点,还是比较多的。

      平日里,一群小伙伴到田边地头割草,一般不会先忙于割草,而是先玩“赌草”的游戏。这个游戏通常是在软软的泥土上进行的。

      “赌草”时,每人各拿出一把草,放在一起后,堆成一小堆。随后每人各拿着自己的镰刀,依次来到烂泥地边,人人往空中抛掷镰刀,最好看的是镰刀在空中打转,每人只能抛一次,每个人都抛完后,大家根据镰刀落入泥土的姿态,来一起来评判谁赢谁输。

      我记得,小时候镰刀落入淤泥后,最厉害的名称有“镬枪盛饭”“鸡笃饭碎”“撑黄凉伞”等等,而最高级应该是“撑黄凉伞”,是一把镰刀柄插入土后,还是直立的;其次是“鸡笃饭碎”,镰刀柄插进泥土后,刀柄倾斜,刀口似乎在“笃饭”;最低的是镰刀平趟在地上,刀柄刀刃都贴地;倒数第二的是,刀刃向下,刀背弓起,刀柄平趟。

        如果最厉害那两个人的镰刀落地后的造型一样,这两个伙伴会重来一次,然后决定谁赢,谁就可以拿走这一大堆草。

      “赌草”游戏,几乎天天玩,似乎玩不厌。通常一天会连续玩五六次左右,大家都有点腻了,才会分散开来,各自砟草去了。

        总之,割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负担,就是到田边地头找乐子玩而已。对我来说,草割多点和少点都有没什么关系,只要有一点,可以应付,将就一下就可以了,猪羊饿不饿肚皮无所谓,那时还不懂事,还没有什么责任意识。

      假如草割少了,一旦被父亲看见了,他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像别的家长一样,会臭骂你一顿。

      我认为,小时候最无忧无虑的是出门砟草,在田间嬉戏;最开心的也是出门割草,可以与玩伴尽性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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