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五剑江湖-第七回:飞星浅道明法论,逐风冷对田英雄

白楚彦带着这人去了白淳杨的书房,到了书房里,白淳杨吃了一惊,道:“彦儿,这是何人?”

白楚彦心中一惊,“爷爷竟没看出这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我错打正着捉了名刺客。”正欲回道时,这刺客却先开了口。

这刺客拉下了自己的面罩,道:“白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六扇门的逐风。”

白淳杨看得这人模样,急站起过来将剑身从逐风的脖颈处挪了开来,问道:“我让你来试探彦儿深浅,怎么身穿夜行衣,这个时间来,若是没讲清楚身份,你二人不论是谁伤着了都是不该啊。”

逐风倒是坦然:“无妨,这才能使得小公子没什么隐瞒,这比试才更真切。”

这时白楚彦才细细端详逐风的模样来,逐风年龄应在二十有余,面庞生的俊俏,一张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番生动气韵,睫毛甚长,双眸如星辰般光彩,那股英气又在眉间飘荡,身材纤细,当真是水灵灵的美人儿。

白楚彦心想,这才该是美人儿,那富态之美犹如牡丹,虽是富气逼人可总却少了份灵动,今日这逐风,却是给了他一番另类风情。

白淳杨倒是没有觉得逐风有甚么美,一来他年事已高,这如花美眷如他不过是美人枯骨罢了,二来这大唐风气,便是富态之美,逐风之美在大唐这一时期,实不是美的标准。所以他更关心白楚彦和她的交手情况。

这逐风也就详述一番,并评点了一二,这几点在白楚彦看来倒是实落有名,比如使剑太拘泥于套路,少了份剑的灵动,再如这近身之战时,少了份破釜沉舟之勇气,实不是英豪之所为,若是肯付出代价,也不会让逐风占得先机。

但这逐风倒是谦虚,既败也是坦荡,直言白楚彦的暗器门路出神入化,堪称当世一绝,这话一出,当是讨得了白老爷子的欢心。白老爷子也反夸逐风的逐风腿颇有建树,五成功力的一击便击的白楚彦隐隐有了内伤,这逐风倒是不想再此纠缠下去了,早早便告退了。

待得逐风走后,白楚彦问自己的爷爷,道:“我听闻六扇门四大名捕,都称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我倒以为是三四十岁的前辈,没想到这逐风竟是如此年轻的女子,女子也可当的了捕头吗?”

白淳杨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道:“女子有何不可?当今武皇不就是女子,谁言女子不如男?”

白楚彦倒是不好再此多说什么了,只好问道:“爷爷,你让我与那奔雷在此间事了去追访梁启一案,是何用意?此案虽算得上是大案一件,可应该还到不了需要四大名捕出手查访罢?”

白淳杨道:“傻彦儿,你若是在武林会上夺得头筹,又兼得破此案,该是大功一件,这时你若大破倭人,那便好了,登时便是三四品的大员,你若败于那倭人,凭你这些功绩,也不会影响你的仕途,这都是为你好啊。”

白楚彦甚是反感这种种算计,却碍着这份关怀无法发作,只好道:“那便请尚书大人莫要烦劳奔雷大人了,这逐风我看便是很好,就让她与孙儿搭个伙去做此事吧。”这话语中已然含有着许多不满。

尚书大人并没在意白楚彦这点小情绪,但同意了他的请求,至于为什么要逐风相陪,他倒也没多去想。

转瞬便到了冬至,武林大会召开之日,这日长安城外搭起了一丈多高的比武台,这比武台长宽各在二十尺,以红布衬底,比武台正中则有一个金边之圆,这圆约莫占得一尺长宽的地方,圆内则是一个潇洒飘逸的武字。而擂台四周每隔五尺,便也有约一丈来高的杆子,杆子上有一条长旗,旗上书“盛周武会”。

这台子前则筑有高高地观景台,想来是礼部尚书等人在此观武之地,而台前则早已是人山人海,各色各样的武林豪杰都云集于此,甚至有些行脚的脚夫,走南闯北的商贩也来此凑一番热闹。

白楚彦心道大唐天下落到这武皇手里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至少仍旧是国泰民安,凭这般声势,说得武周天下,国力甚盛。正当畅想之际,却听得有人在议论这次武会。

“周兄弟,你认为此次武皇所开武林会,该是哪路门派可取得头筹?”这是一个精壮的光头汉子,皮肤黝黑,身着短式胡服皮衣,手里却持的是三尺余长的长棍。

“德法哥,我觉得是那崆峒派新的掌门程雪鹰,听闻此人不过四十岁的年纪,一身内功便是不俗,更是自创七伤拳法,这七伤拳,听说是一练七伤,七者皆伤,那套拳法在他手下一拳便将一棵百年老树打的从内枯死,一夜之间根断树折,当真是可怕至极。”这人推崇崆峒派。

那被称为德法哥的汉子倒是觉得不然,道,:“非也非也,我八卦门少门主,那八卦棍、八卦掌早已是使得如臂指使,你所说那崆峒派掌门,虽是内功高强之辈,可这武林大会,比拼的又不是内功功夫,不善使兵器,是要吃亏的。这武林会头筹,非要落得我八卦门手中不可。”这光头大汉倒是八卦门中人,对自己门派此次参会的少门主自当极力推崇。

那周兄弟见此人为自己少门主说话,自知再说下去也无甚益处,就即闭嘴不谈,只是又得恭维几句,哄得那德法哥情难自已。

这一幕白楚彦看在眼里:“心道你什么八卦门是何了不得的门派?竟也要在这武林会中拔得头筹?那置少林寺僧众于何地?”只得在心中轻笑两句,也不多言语。

这白楚彦在四周并神聚气地听了听,大致知道如今来参与这武林大会的门派有武林魁首少林寺、八卦门、华山派、青城派以及他所习得衡山剑法的衡山派等名门大派,还有很多小门派;至于一些只身行走江湖的侠客也不在少数,这些人的名号在江湖上报出去哪个不是如雷贯耳?平日里素是难得一见,今日这般盛会一开,这些大侠就都冒了出来,有人是为了自己参加这个武林盛会想取得头筹,好一飞冲天,成得朝廷一方大员,而有人则只是想带着后辈来此开开眼界,见个世面罢了。

白楚彦发现台子附近被分割了两等十六个区域,区域里放有几张桌子,和成倍数的椅子,想来是给那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准备的。正当想着这些区域都该是那些门派时,听得一阵鼓声。

“咚,咚,咚。”这阵鼓声当得是慷慨激昂,鼓点急促,却是声域辽阔,动人心魄。这是武林会召开之声。

白楚彦便抬起头来,看向那点将台,那礼部尚书身着大红色官衣,脚穿长筒小皮靴,迈出颇大的步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这礼部尚书倒是一个精悍的小老头。紧随其后的是一名武官,这武官身披青锁甲,腰挂一柄虎头刀,想来这人便是左散骑常侍了,还有一名身着绛紫色胡服的中年人,眉宇间散发着一股英气,想来这该是王孙贵族里某位侯爷。

那礼部尚书接过旁人侍从递上来的敕书,朗声念道:“武皇有命,今派礼部尚书武承嗣主持武林会典,左散骑常侍张仁、宋嗣王李简从旁相协,此武林会典,乃是欲扬我大周国威,各武林英雄各凭本事,取得头筹者,授壮武将军,赏金十万贯,良田千亩。”这武承嗣看了看台下的各路英雄好汉,对着这些人施了一礼,道:“各位,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到了。”

然后那左散骑常侍上前道:“今日武林会典,乃是我大周开国以来第一等的盛事,俗言道,没有规矩,难以方圆,武皇特为此次会典制定了规矩:一、虽是刀剑无眼,可该点到即止,不得伤人性命;二、这各路英雄武学路数都为不同,故此次会典比武不设武器限制,刀枪棍剑,斧钺戬棒、乃至暗器都可以;三、此次会典比武因参加者甚多,故第一轮设有时间限制,以两炷香为限,第二轮则没此要求,各武林门派帮主长老可直接参加第二轮比试。”听得这句,让江湖上有名的名宿都长出了一口气,好歹不要自己与小辈同台竞技了。赢,则胜之不武,败,则丢人现眼。这时间那左散骑常侍又说了几个规矩,白楚彦都在细细的听着。

待得正午,属今日吉时,那礼部尚书武承嗣和宋嗣王李简相让了一番,武承嗣站在点将台上,大声宣布:“大周武朝,天下第一武林会典,即时开始!”

白楚彦抽得的对手恰是那刚刚说话的八卦门光头精壮汉子,这人原来名叫曹德法,白楚彦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却没成想看见了逐风,没想到逐风也来了这武林会典。

白楚彦不由得上前去打了照面。

“易姑娘,你也到了这里,是来看看武林英杰的功夫吗?”白楚彦问道。

这易姑娘是何人?原来这逐风原名叫易青虹,这易姑娘淡淡地看着白楚彦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是来此参加这武林会的。诺,号牌还是一呢。”说完还将自己抽得的号牌给了白楚彦看了一眼,这白楚彦又看了看那擂台旁的赛制榜,发现易青虹的对手是那华山派首席大弟子田英雄。

白楚彦出于同僚情谊,提醒道:“这田英雄,是华山派首席弟子,剑法精道,善使双剑,天生神力,更是听说最近他师傅将华山派镇山之宝华辰剑传与他,显然是要让他做华山派新掌门,姑娘要多加小心,多使身法与其周旋,伺机而动,方能有一线胜机。”

易青虹闻听此言,心中有一阵暖流流经,她本是六扇门一破格捕快,却因屡破疑案,又抓得多名武林重犯,才得封四大名捕之列,却因是女儿身,比之其他三位名捕名列名捕之位时,功劳重了三成。自己称得上是武功高强,又是名捕,其他男子多是怕自己、惧自己,那名门纨绔子弟又不过当自己是一个笑话,除了刑部尚书和自己那三位哥哥,还没哪个男子这般关心自己。顿时展露了一方笑颜以回报这个难得的关心。

“谢谢公子。”

这倒使白楚彦不好意思了,“姑娘哪里话,这般客气。”还欲再说几句,却不想正值这时,一名侍从站到了比武台上那个大大的武字上。

“武林会典第一轮第一场,六扇门逐风对决华山派田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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