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罗,俱卢一族的小公主,百子的亲妹妹,湿婆额外的赐予。她的心里没有长兄膨大的野心,肩上没有额外的负担。她躲在哥哥们的背后,不受任何人瞩目,静悄悄地成长着。
也许是太静了,大人们似乎都忘记了她和百子是一母同胞,很小的时候她就从宫人们的嘴里,不经意间听到过哥哥们,也就是自己不详的出生故事。她不知道哥哥们知不知道、相不相信这个说法,反正她从未相信过。
很多人都说哥哥邪恶,说他会给整个国家带来灾难,这个传言从他们出生起就在四处流传。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群大人会害怕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而且她知道哥哥的心里还有好的一面,她把哥哥对她的好全都埋藏在心底。有些人看不到,因为他们是睁眼瞎,只看得到浅显的表面,并把这些当作真。
而哥哥向来不屑于和这些人理论。他只是一味追球力量,他总是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让所有人都偏向他、拥立他。
尽管父亲和母亲常说,大哥是最聪明的那个,但是她不这么认为,哥哥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幼稚得可以,天真得可以,单纯得可以。她很是怀疑自己见到的人和他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
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她很爱哥哥,然而有时候她也会恨得牙痒痒,如果遇到她正巧固执的时候,那就是一场灾难。
“杜莎罗,快把球还给怖军。”难敌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命令道。
“可是他把我的娃娃弄坏了!!!”她很生气,非常生气,这是她最喜欢、最珍视的娃娃。她小心那么多年,结果就这样被怖军给弄坏了。
周围的兄弟们看到她们又吵架了,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站在哥哥那边,还是站在妹妹这边呢?站在哥哥这里是常态,但是欺负妹妹恐怕要挨骂。愁苦的99子不知道正确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第二遍,把球还给怖军!”难敌又重复了一遍。
然而如果她会乖乖听话,就不是让母亲头疼的女儿了,谁都无法撼动她的想法。她转过身,狠狠瞪了一眼五子,最后又盯着怖军看了好一会儿。
怖军被盯得头疼欲裂,虽然是误伤,但终究是他犯下的错。“对不起,杜莎罗妹妹,我向你道歉。现在能不能把球还给我?”
“不行!”
“我把炸糖球给你吃?”
“不要!”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给娃娃道歉,我就原谅你。”
“它只是一个娃娃!”
“她是我的朋友!!!”她一下拔高了声音。她依旧坚持让怖军道歉,她就是在刁难,果然,尽管其他兄弟一再劝说,怖军也不肯低头向娃娃道歉。
她的心里有一丝得意,然而平时向着她的哥哥竟然还在凶她。“杜莎罗,看来我是平时对你太好了,你竟然一句话都不听我的。”
她一听,登时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其实她平时并没有那么爱哭,只是哥哥这样凶她,心中的委屈实在难以消解。
“你想要球,那就自己去拿吧!”她擦擦眼泪,赌气把球一扔,也是凑巧,那球竟然掉进了井里。男孩子们都去追球了,她则向着相反方向离开。
当天晚上母亲找到了她,语重心长地教导着:“你呀,脾气这么大,以后怎么办?虽然怖军弄坏了你的娃娃,可是那只不过是无心之过,而且人家都和你道歉了,为什么不肯原谅他?”
“那不是普通的娃娃……哼,我回去了。”她不耐烦母亲的说教,逃回了自己的宫殿。母亲总说她被惯坏了,所以才会那么骄纵。女孩应该温顺,听从父兄的安排,出嫁后安心养育子嗣、照顾家庭。可是如果出嫁前不能任性,出嫁后就更不能任性了,憋死她算了。
她把自己扔在大床上,抱着枕头憋着一口气睡着了。
明月初上,错过了晚餐时间的杜莎罗终于在女仆的提醒下醒了过来。才刚坐起来,就听到侍女来报大王子来了。
她的气还没全消,不想见难敌,便让侍女打发他离开?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在这个皇宫里面显然难敌王子的命令更有分量,哪怕前去说明情况的是她的贴身侍女。
“杜莎罗,你还在生气吗?”难敌一进宫殿就看到杜莎罗放下了床上的幔帐,躲在里面,只留了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给他。
“谁让你进来的,这里不欢迎你。快点离开!”一个靠垫被扔了出来,正中难敌鼻梁,然后掉在了地上。
“果然还在生气。所以我修好了你的娃娃,你也不打算要了?”难敌坐到了杜莎罗的床边,把娃娃推进了幔帐。
难敌的手才刚松开,杜莎罗就将之迅速地抱到了自己怀里。她抚摸着之前断裂的地方,那里已经被细心的宫人缝好了,而且娃娃还换上了漂亮的新衣服,上面亮闪闪的是货真价实的红宝石和钻石,拿在手里添了些许分量。她微微笑起来,趁着难敌不注意,掀开幔帐扑了过去,像更早时候一样挂在了哥哥的背上。
“哎哟,你现在还来这一套。不坐在床边就要被你撞到地上去了。”难敌揉揉腰问,“气消了?”
“就这样吧,谁叫你帮着怖军他们,错的不是我,竟然凶我。哼,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娃娃!”
“杜莎罗,你喜欢我以前送你的礼物,我非常开心。如果你能不和我作对的话,我会更开心。我当时只是在表示‘友好’而已。”
“你以为我是他们吗?你肯定又和妈妈洗一起打什么鬼主意。”
“随你怎么说,总之与你无关。好了,我还有事,放开我吧。”难敌拍拍杜莎罗的手。
“不要,你难得才来看我!”杜莎罗抱得更紧了,自从般度五子来了之后,她见到大哥的时间就更少了。
但是她抱再紧,难敌也能轻而易举地挣脱。“你不要再任性了。你大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嫁人。你这样任性,以后怎么办啊?”难敌捏捏杜莎罗气鼓鼓的腮帮,有些担忧地说道。
“谁敢欺负我?我可是有100个哥哥呢!你们会让其他人欺负我吗?”她理所当然地扬起脑袋,骄傲地问。
“当然不会。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诋毁我爱的人。”难敌摸摸杜莎罗的发顶,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