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儿》里曾经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你要当能臣,必须必奸臣还奸诈,只有这样才能活到最后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当官必须人情练达,这是一种能力,不是你想学就可以学到。就如很多人恨小三,破坏别人家庭且不说。大部分小三都是奔着占便宜去的,钱要拿拿,好处样样不可少。为啥可以这样,因为她们知道上不了台面,必须忍字当头,一要舍得下脸,二要吃的了苦,金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塞高尔夫就塞高尔夫,洗内衣,煲汤都要干起来。
既然李鸿章一直都被人说是工于心计、老奸巨猾,那要说是不会洞察圣意,不会明辨人心也是不可能的。
一如当年苏州劝降太平军。当面太平军又人想降清,双方请当时的“洋枪队”(那时已叫“常胜军”)队长戈登(英国军官)作为证人,许诺只要八个人献出苏州,均能加官晋爵。结果,八个太平军叛将果然一刀割下谭绍光首级, 送到李鸿取能下,并打开城门,迎清军人城。
清军人城之后,按照李鸿章后来的说法,他发现大平军依旧占据着半个城池,并且都没有剃发,将领皆桀骜不驯。于是李鸿章在晚上就办了桌酒宴,宴请投降的四“王”四“天将”。八人兴冲冲赴宴,酒酣耳热之际,被李鸿章安排的武士一刀一个, 全都砍下了首级。 之后,清军屠城,又杀害投降的太平军2万余人。
“杀降”事件发生之后,舆论大哗。英国人戈登甚至因为李湾章背信弃义,拿着手枪要与他决斗。李鸿章避而不见,上表朝廷,说“常胜军”劳苦功高,赐赏银7万两,随后又给了戈登个人白银1万两。戈登随之作罢。
二如最后剿灭太平军余部,李鸿章主动让功。1864年,李鸿章凭借日益强大的淮军已经基本肃清了苏南地区的太平军,在太平天国也已经进入生死存亡阶段。曾国藩的湘军已经将太平天国的首都天京团团围住,但久攻不下。朝廷急了,连连下诏,催李鸿章的准军迅速进军天京帮忙。当时的形势是,谁拿下天京,谁就等于最后剿灭了太平天国,那是对整个清朝而言最大的功劳。咸丰帝曾经承诺过:谁能攻破天京,就封谁为王!
封王的诱惑不谓不大,韦小宝和康熙那么铁也就是韦爵爷。但李鸿章就是按兵不动。他不想封王?当然想。但他深知,曾国藩自在湖南办团练以来,最大的目标,就是剿灭太平天国。那么多年来,曾国藩率领湘军浴血征战,最后终于合围天京,-围就是两年。这个时候,如果李鸿章出兵,等于一间乱七八糟的房间,湘军扫地、拖地板、倒垃圾,把脏活累活全干完了,然后淮军进房间洒点香水,说是和湘军一起整理的这间房间。
所以,李鸿章的部下虽然不断地请战,但全被李鸿章压住。他今天回复朝廷,说部队太累了,要休整,明天回复朝廷,说自己生病了,病好了再说。实在扛不住,居然率部队进人了当时闽浙总督左宗棠的地盘追击太平军,气得左宗棠上书朝廷,说李鸿章“越境掠功”。朝廷不断催促,李鸿章顶不住了。于是,他不断派人打听,围困天京的湘军部队到底准备得如何了。等听到湘军已经差不多挖通了进城地道,他才假模假样开始集合部队。
但在发兵之前,他先给当时围困天京的湘军大帅曾国荃写了一封信,说我受朝廷之命,就要来增援啦!这里苦苦围困了天京两年,是不是功劳就要让别人抢去了?(“他人至矣,艰苦二年以与人耶?”)曾国荃出示信件的第二天,湘军就攻破了天京城。
城破之后,曾国藩见到李鸿章,他握着李鸿章的手说了一句话:“愚兄弟薄面,赖子保全。”意思是,我们曾家兄弟俩的面子,全靠你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