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他真的是我的恩人。我想当面感谢他,他对我的恩情我从未忘记。只是我找不到他,当时他只留了一个手机号码,在那时我是一个月后才打电话的,那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我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他的希望很渺茫,但我还是想借助简书这个平台试一下,我没有其他途径去找他。
我只大概记得他好像说是在长春,因为当时是在火车站,他那时候是要去济南的。
那是零八年的冬天,我本来是要去河北承德市滦平县的,因为妈妈和姐姐都在那里做工,妈妈说我老是晃悠,就叫我去她那里和她还有姐姐一起干,妈妈是村里劳务输出才去的。刚好那时我的一位朋友说她也在河北,不过她是在河北沧州,她听说我要去河北就一直叫我也过去她那里,说她那里挺好的,是在药厂上班。妈妈是不让我去的,说什么朋友不知道可靠吗?我想去,因为我们那时关系挺好的,想着在一起可以一起玩,我们可以说是同床好友,住过一个寝室,挤过同一张床。
就是对朋友的信任把我陷入了危险的境地。那时的我思想真的很简单,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到沧州东光的时候她来接的我,还带了一位男的。带我吃饭的时候还是我付的钱,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骗了。到住的地方时,我看到只有一个卧室有床,而且里面呆着好多人,我一进去我朋友就找借口拿走了我的手机,(那还是我刚一千三元买的新手机,那时一个月才八百的工资,可是省了好久的钱呢。)也不让我给家里报平安。朋友还带我出去买了生活用品,就是让我各种买,是想让我多花钱,剩下不多的钱也被我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有幸是睡床的,可能我是新人才有这待遇吧。第二天我要出去他们也不让,我非要出去我朋友就要跟着,还有个男的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我上网我朋友就在旁边看着,还不让我和其他人联系,就是各种阻挠。愚蠢的我那时还没察觉到问题。晚上回去吃饭就让我觉得很搞笑,席地而坐了两行人,前面一个领头的,盆里一盆水煮大白菜,一盆米饭,口号倒是响亮的不行,就完全是一帮神经病在做白日梦。晚饭后就开始给我上课,洗脑了,那时我才意识到我是进了一个什么组织。想想那时我真的是很白痴,朋友说什么我都信。他们给我讲三商法什么的,反正我也听不懂,但我清醒的知道一点就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也砸不到我头上。老爸老妈从小就对我们姊妹说不能贪便宜,贪便宜吃大亏,这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很清楚。第三天“组织”带领了一大帮人去上课,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深陷其中,那种寒酸跟理念根本就不符。晚上朋友说有大头儿会来,没多久来了三个“暴发户”,大金链子金灿灿啊,就跟领导慰问一样,挨个握手,完了就是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第四天对我跟的就没那么紧了,出门只有朋友跟着,刚出小区我俩身边停了两辆车,下来一个人把我朋友拎过去塞车里了,我朋友长的瘦小,听拎我朋友那男的骂骂咧咧,才听出来原来那是他爸,后面还下来个光头,我对光头有莫名的害怕。我对我朋友他爸说,我是她叫过来的,她走了我咋办,我说我也是宁夏的,那个光头说我要想回可以把我带回大武口,那时想着刚和那边的朋友告别,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有些丢人,就拒绝了。那时可能脑袋里有浆糊吧。我朋友走了,我手机也没了,钱也花完了,我突然就感到害怕了,我就没想着在这里呆,我朋友在时,我就想拿回手机,逃出去问我妈要钱在回去的,现在什么也没了。我就偷偷回去拿了我的包就跑出门打车到了火车站,他们还没发现我朋友没跟着我,刚到火车站不久他们就追过来了,来了三个人,一个女的,两个男的,那女的一直在劝我,可能火车站人多他们没来硬的。火车要等,我怕呆久了他们硬把我拖回去,那时可没现在这么好,而且东光是个小县城,万一出事没人会救我。我又跑到汽车站,等他们追来时我刚上车,还好车立马就开了,我也算是幸运的吧。
到沧州火车站时我就剩几块钱了,给家里打了电话爸爸把我臭骂了一顿就挂了,手机没了也没法联系朋友,也觉得没脸联系。
在火车站附近转了几圈,基本上四周都转了,想着先找个活干,又想着一个女孩子车站附近都是不安全的,有了教训,看着哪个人都不是好人。无助的我在车站前广场的凳子上坐下来,感到无比的绝望,想到爸爸没有安慰我,也没问我怎么样了,就把我骂了一顿挂了电话,几块钱都打公话了,长途一分钟要三毛呢。
我那会真的是放开了声的哭,人生地不熟,无助绝望又伤心,有好心人来问我怎么了,我也不说话,他们说把我送到派出所,我也不去。我不想回家,回去也没好果子吃,弄得村里人都知道了还以为我干啥了呢,迂腐的人不知道又要传什么闲话呢。
那时真是什么都没想,就是哭,脑袋空空的,对于我来说社会太大了,我太小了,我又是那种腼腆内向的人。我不知道怎么办,就想发泄情绪。我就是那种不顾后果的人,就算只剩十块钱,我也会用它来买盒糖吃。
也就在这时我的恩人出现了,他们一起两个人。他过来就直接说,小姑娘是离家出走还是被骗了,我都忘记我怎么回答的,我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他说他们要去济南,问我去不去,说他们是搞工程的,让我放心,还让我看证件,我哪有心思看,一个字都没看清。如果我跟他们去的话,等我们一起回到长春他会帮我找份工作,干段时间如果想回家了可以随时回去。而且去济南的车票都帮我买了,在当时我心里是不敢去的,我害怕。我说我不去,他就给了我路费,留了电话,说让我到家了给他说一声就行。等回到妈妈那里时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就没打电话,但电话我一直留着,也许是我没有勇气打吧,等一个月以后电话就打不通了。
现在我很想找到他,想对他说声谢谢!他不但帮了我,更重要的是给了我生活里的光。
他我隐约记得好像叫孙守峰。
如能您能看到我这篇文章那真的是我的幸运。您还记得零八年的冬天在沧州火车站您帮过的小姑娘吗?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如果不能在遇见您可能是我这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