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五岁那年,正值初中毕业之际,我的心中悄然住进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我表兄的新娘,暂且称她为芸嫂。
初次见到芸嫂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她略施脂粉,宛如仙子降临人间,每一个微笑、每一次蹙眉都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时的我,情感世界尚处于懵懂状态,但芸嫂的出现却在我心中播下了情感的种子,它迅速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婚礼结束后的那个夜晚,我梦见了芸嫂,也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遗精。芸嫂的美貌是众所周知的,她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五官精致,肌肤如牛奶般白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而我的表兄,虽然身材高大,但相貌平平,皮肤黝黑,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那甜言蜜语的能力。在那个年代,婚姻多由媒妁之言决定,不知何故,芸嫂竟爱上了我的堂兄。
曾有一段时间,我对芸嫂的爱慕之情几乎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天都要找借口去表兄家串门,只为能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是看到她的衣物,也能让我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或许你会认为我是个异类,但我并不这么认为。芸嫂的出现,为我打开了通往异性世界的大门,让我领略到了女性的魅力,促使我从一个懵懂少年迅速成长。
我想,每个人的青春时期都会遇到这样一个“芸嫂”,她让你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
然而,第二年,芸嫂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村里的闲言碎语便开始四处流传,说她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恰逢那时南下打工的热潮兴起,表兄便带着芸嫂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自从芸嫂随表兄南下后,我的心中便留下了一片空虚。我常常在不经意间徘徊在表兄家的门前,似乎这样就能填补我内心的失落。每年春节,堂兄都会带着芸嫂回家过年,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激动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我又能见到芸嫂了。经过在外闯荡,芸嫂变得更加光彩照人,她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那晚,我又梦见了芸嫂,梦中她仿佛来到了我的身边……然而,春节过后不久,堂兄便带着芸嫂再次离去。但这一次,他们还没等到新年的到来,表兄就回来了——却是躺在担架上被抬回来的,他不幸瘫痪了。关于他瘫痪的原因,人们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被人打伤,有的说是工作意外,还有的说是不慎从楼梯上摔落。
与此同时,关于芸嫂的流言也在村里迅速蔓延。有人说她一直未能怀孕,是个不祥之人;有人说表兄的不幸是因为她的不忠;更有人恶毒地谣传她克夫,导致了表兄的瘫痪。面对这些流言蜚语,芸嫂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毅然决然地留在老家,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表兄,直到第二年的正月十五。
然而,就在翌日,正月十六那天,表嫂决定再次踏上南下的征程,去远方打工挣钱。而这一次,我竟有幸与她结伴而行。
这半年来,我家也遭遇了不小的变故。父亲突患脑溢血,虽经全力抢救保住了性命,却行动艰难,境况仅比表哥略好一些。
面对沉重的债务压力,我和表嫂似乎都陷入了同样的困境。在家乡,我们勉强能维持生计,但想要积攒财富却是难如登天。于是,跟随打工的潮流南下,成了我们偿还债务的唯一希望。
当我得知将与表嫂同行时,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以抑制,整夜辗转难眠。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能与她朝夕相处,没想到这个梦想竟然真的实现了。
元宵节之夜,二伯——也就是表哥的父亲——找到了我。他眼神深邃,语重心长地叮嘱我:“小杰,出门在外要照顾好你表嫂,要是有人对她图谋不轨,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二伯话音刚落,母亲便紧握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小杰,出门在外要稳重行事,千万别惹是生非。别忘了今年春节你是怎么过的。”
我怎么会忘记呢?今年春节,我差点在拘留所里度过。起因是弟弟在学校受欺负,我一气之下带着他去找对方理论。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对方发生了冲突。
尽管对方有三个成年人,但我凭借一身武艺,轻松地制服了他们,甚至不慎打断了对方父亲的肋骨,导致他脾脏受损,至今仍在医院接受治疗。
结果,我被警察带走了。如果不是王大爷及时赔偿了对方一笔钱,我可能就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说起我的武艺,还得从王大爷说起。王大爷是十几年前搬到我们村的外来户。他不仅教会了我如何保护自己,还传授了我许多人生的智慧。
王大爷不仅是一位手艺高超的木匠,还是一位武术大师,精通各种拳法。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院子里打木人桩,练习各种招式。初中毕业后,我便跟随王大爷学习木工,母亲的想法是让我掌握一门手艺,以备不时之需。
在有活干的时候,我和王大爷一起制作家具;而在闲暇之余,他便教我武术。王大爷为人和蔼可亲,待人总是面带微笑,但在教我功夫时却异常严格。每天我都必须坚持一个小时的马步,如果偷懒或者姿势不标准,就会挨上两鞭子。
他教我的武术种类繁多,包括传统的八卦拳、通背拳,还有军体拳以及擂台上的格斗技巧。经过三年的刻苦训练,虽然我的木匠手艺还略显稚嫩,但在武术上却得到了曹大爷的认可。
王大爷常常告诫我:“我教你武功不是为了让你去打架斗殴,而是让你学会自我保护。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动手打架了,那我们的师徒情分也就到头了。”
他的话语一向是言出必行。去年,我为弟弟出头与施暴者发生冲突后,王大爷果然不再让我跟随他学习。为了平息事态,他还掏出一笔钱赔偿了受害者的家属。
这件事让我深刻领悟到武术的真正意义在于防身而非惹事。虽然我失去了跟随王大爷的机会,但心中对武术的热爱却更加坚定。
若非受害者出具了谅解书,我那年春节不仅得在拘留所度过,还可能面临刑事处罚。王师傅不仅帮我垫付了赔偿金,还坚决不让我偿还。他说,既然我学了他的技艺,他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他告诉我,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他的徒弟了。
“好的,妈妈,我明白了。”我最终向母亲许下承诺,不会再与人发生冲突。至于二伯的提醒,我觉得有些多余。像表嫂这样温婉贤淑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表哥的事呢?
第二天,我和表嫂一同踏上了前往南方的长途汽车。表嫂就坐在我身旁,我们的腿不经意间轻轻触碰。这是我第一次与表嫂如此亲近,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急促。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赶忙找点事情来分散注意力。我从包里掏出一些零食,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表嫂,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火腿肠?”我问道。
表嫂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和地回答:“我有点晕车,什么也吃不下。”
表嫂的声音宛如林间黄鹂的啼鸣,令我沉醉不已。表嫂并没有夸张其词,她确实容易晕车。汽车才刚出发不久,她就已经感到不适,捂着胸口干呕了好几次。
看着表嫂紧皱眉头、一脸难受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能替她分担这份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表嫂的晕车状况并没有得到缓解,她依旧显得无精打采,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深夜时分,我在座位上打起了盹。突然,我感觉到肩膀上有些沉重。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表嫂的头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上,她的手臂无意中搭在了我的臂弯里,柔软的身躯紧贴着我。
显然,表嫂在半梦半醒之间将我误认为了表哥,毕竟以往总是他们两人同行。我凝视着表嫂安详的睡颜,感受着臂弯中传来的温柔触感,心中涌动着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那种喜悦和满足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是长久以来深藏心底的愿望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是的,正是这种感觉,如同期盼已久的梦境即将变为现实一般美妙。
然而,这转瞬即逝的美好时刻总是让人难以忘怀。不久之后,表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将头从我的肩膀上移开,迅速地收回了她的手臂。
往昔,每当与表嫂倩影相伴的念头悄然浮现,我总会深陷自责的泥潭,毕竟,她是表哥的妻子,这份情感似乎逾越了道德的边界。然而,时过境迁,表哥竟沦为了村中人议论纷纷的“颓废之人”,再也无法为表嫂提供坚实的臂膀与幸福的港湾。假使……假使表哥首肯,表嫂亦有意,我真愿意挺身而出,给她一个归宿,但深知这只是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
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平凡青年,自知难以匹配表嫂的温婉贤淑。原定次日清晨便能抵达繁华的上城,却不料这辆年迈的大巴在黎明破晓时分抛锚,只能被拖往服务区紧急维修,乘客们无奈下车小憩。
在人群之中,表嫂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的出现让周遭的男性纷纷侧目。每当目睹此景,我心底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妒火。
“看够了没有!”
“没见过世面吗?”
“想瞧就去瞧你自家老母去!”
我内心深知,这份醋意皆因表嫂而生。我不愿她的美丽被旁人觊觎,更不容许那些人对她怀揣任何不轨之心。我能够默默欣赏,而他人,绝无可能。
表嫂独自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恰好洒在她的面庞,为她平添了几分圣洁与完美,宛若一朵孤高清冷的水仙。
“嫂子,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你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我匆匆赶往服务区,挑选了几样早餐,随即快步回到表嫂身旁。
“谢谢你。”表嫂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婉的礼貌。
她只取了一杯温热的八宝粥,又轻声说道:“包子你吃吧,别糟蹋了。”
我没有再多言,而是径直坐在表嫂旁边,大口品尝起手中的包子。
大巴车直至午后才修理完毕。经过短暂的休息,表嫂的晕车症状有所缓解,至少她的气色看起来已好了许多。
“嫂子,咱们要去的工厂是做什么产品的?”大巴车再次启程后,我鼓起勇气与表嫂攀谈起来。
“衣架厂。”表嫂简洁明了地回答,或许觉得过于简略,她又补充道:“不是那种普通的金属衣架,而是采用实木制作,主要用于出口,做外贸生意的。相比其他工厂,那里的待遇还算不错。”
我轻轻应了一声“哦”,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表嫂本就话不多,于是我们之间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
随着夜幕的降临,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上城。这是我第一次踏入这座陌生的城市,而它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酷热难耐。
“觉得热就把外套脱了吧,这里比咱们那儿暖和多了。”表嫂边说边脱下了自己的毛呢外套。
仅穿着一件贴身毛衣的她,身姿更显曼妙,曲线玲珑,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难以抗拒的韵味。
这时,一名骑着摩托车的男子驶近,主动上前搭话。
“美女,要去哪儿?”
后来我才知晓,这种交通工具被称作摩的,是上城九十年代最为流行且便捷的出行方式之一。
“去小河多少钱?”表嫂询问道。
“你们两个人十八块。”摩的司机回答道。
“十元行不行啊?”表姐试着还价道。
“十元可不行啊,去小河的路挺远的,十八元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摩的司机坚持着自己的价格。
就在这时,另一个司机笑着招呼我们上车。
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对这个摩的司机的笑容充满了怀疑,似乎他那友好的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我和表嫂都忽略了一个细节,当这名男子靠近我们时,另一个原本在附近的司机却悄悄地离开了。按理说,同行之间应该会因为争抢生意而发生争执,但那个人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为了省下那微不足道的八元钱,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男子的摩托车。他开车开得飞快,频繁的急刹车让坐在我身后的表姐不时地撞到我的背上。
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我再次感受到那令人心动的柔软,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当摩托车驶入一条狭窄的小巷时,表嫂突然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道:“这好像不是去小河的路。”
表嫂的话让我心中一紧,我立刻回想起父亲曾经告诫我的那些关于江湖的险恶。我连忙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大声问道:“这是去哪儿?怎么周围都没人了?”
那人笑着回答道:“这是条近路,比大路能省好几公里呢,放心吧,我不是坏人。”
尽管父亲曾告诉我许多江湖上的狡猾手段,但由于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还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所以对陌生人的戒备心并不强。再加上这人说话时显得颇为真诚,我便暂时相信了他。
然而,这条所谓的近路越走越偏僻,直到前方出现了一堵高墙,我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那名司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疑虑,依旧带着笑意解释道:“别担心,前面就是我家,我进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的演技确实堪称一流,直到此刻,我和表嫂仍然半信半疑。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彻底摧毁了我们对他的信任。
那司机一下车,后面的一扇小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四个手持凶器的壮汉鱼贯而出。我即便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我们落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之中。
表嫂吓得脸色惨白,紧紧地躲在我身后,拽着我的衣角不放。她的恐惧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保护欲:“表嫂别怕,有我在呢。”
我一边安慰着表嫂,一边对那群人说道:“我们初来乍到,无意冒犯各位。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我们这就离开,希望各位能够高抬贵手。”
这番话是父亲教我的江湖话术,意在表明自己无意冒犯对方,希望对方能够手下留情。
显然,这些人是江湖上的混混,我便随口说出了这些话。
“哟!小伙子挺上道啊!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们,把身上的钱都留下来,你们就可以走了。”一个手持尖刀、面露凶相的汉子狞笑着说道。
留下钱财?这不是明摆着抢劫吗?我心中虽然紧张万分,但也知道此刻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恐惧。我必须保持冷静,寻找机会保护表嫂安全脱身。
“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吧!要钱?我宁愿你们要我的命!”我心里暗暗咒骂道,若非考虑到表嫂的安全和母亲的嘱咐,我早就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这些可恶的劫匪竟然如此嚣张!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保持冷静地说道:“各位大哥,我们确实是刚到这里不久,身上没带多少钱。这些你们先拿着用,等我们找到工作领了工资之后一定好好孝敬各位……”
话还没说完,一个体型臃肿的男子猛地一脚踹了过来。
“废话少说!快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他一边骂着一边催促道。
这一脚来势汹汹,即使我有所准备也不禁被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这一躲闪却无意中将表嫂暴露在了这些人的视线之中。
“哇塞!这女的长得真漂亮!老大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先来点别的。”其中一人眼睛放光言语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家境的贫寒让我对每一分钱都格外珍惜尤其是父亲生病之后家里的经济更是捉襟见肘。钱对我来说意味着生存但在我心中表嫂的安全和尊严远比金钱更加重要。
见到那个胖子出言不逊我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无法遏制。在我心里表嫂是不可侵犯的即使是在梦中我也未曾有过半分非分之想。
母亲的叮嘱在这一刻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气息身体微侧双腿猛地发力一记干净利落的侧踢——
“轰!”的一声巨响。
那个胖子体重至少有一百八十斤被我一脚踢得身体猛然后仰随即双脚离地沿着不规则的轨迹重重地摔倒在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三秒钟之久。
这群人万万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反击更没想到我竟然能够一脚将胖子制服!
就连表嫂也没想到我会有如此的勇气和力量她那双惊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以及……期盼的神色。
“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给我上!”手持尖刀的黑脸汉子怒吼一声扔掉了嘴里的烟蒂。
瞬间另外两名手持钢管的大汉以及那名摩托车司机开始向我逼近而来。
我清楚地知道先发制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种狭窄的巷子里面手无寸铁的我必须抢占先机。于是我大喝一声以壮声势紧接着向一个身材较矮的男子猛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