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街上闲逛,百无聊赖。
三言两语地扯淡,感觉人生无望,活着着实没有意思。
于是,一起去死吧,去找个最高的楼,跳下去一了百了。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工作赚钱,忙忙碌碌地一天又一天。再也不用各种被别人比较,被人diss鄙视,再也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儿打了光棍儿。
我一度是渴望死去的,没有一点动力与方向。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跟我说,“死倒是容易呀,你先想想,你父母老去的时候,谁给他们养老?谁照顾他们?生病了谁送他们去医院?棺材谁买?”
瞬间就扎心了,我算是明白了。
打你呱呱落地,肩上扛得就是责任。你的生命,也不都是属于你的。不为了自己而活,也要为了亲人好好地活,为了妻儿好好地活着。
你要是半道嗝屁了,别人睡了你老婆,还要打你儿子。你想想,九泉之下能安心?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当你待在父母身边,你觉察不到他们在老去。可是离开三五个月再回来,就会很明显地发现,他们的皱纹更多了,又老了一些。
你还能安安心心地,啃几年老呢?你什么时候能扛得起责任,让父母不再操劳,可以歇一歇呢?
上一次我回去的时候,去我师兄家里溜了一圈。
他的母亲是我打心眼里尊敬的长辈,做的饭特别好吃,而且总是笑着骂我,“怂孩儿,看说的两句话,精的一哈里死咧。一天家勾搭上我们家晓辉跑网吧,钱喽不说好好地挣。捏两个,比亲兄弟也亲,捏跑到离石跟你混上两天,你再跑上来混上几天。怕不是一个娘养的哇?”
我咧开嘴巴嘻嘻哈哈地笑,没个正形,还要凑到跟前,“不是么,我是上看你来了么。”
“你来看我?啥也不拿进门了?有你这么出门看望人的?”
你看,我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着。她总问我,吃饭了没有?赶上了饭点,还要没脸没皮地吃个饭。
吃饭也要被开玩笑,“朝门倒,今天可没你的饭。你看一哈,在店坪村里,谁给你吃饭去人家要去吧。”
话音还没落呢,我已经凑到锅旁边了。还要嘴贱一下,“不给吃饭喽走咧。”
“去吧,回捏离石个哇。”
怂孩儿,怂才抵,鬼着孩,都是对我的称呼。
那天我去了,第一眼我就看到她脸色没以前那么好了,那苍老的感觉,触目惊心突然很难过。
闲聊才知道,今年身体不好,又得吃药看病。
我就站在她旁边,跟她闲聊着。聊她的身体状况,家长里短的琐事,聊我在青岛的工作收入。聊我那个没出息的师兄,天天睡觉玩手机跑网吧,混着日子。
有一次,我跟她开玩笑说,“你有三个儿子,以后三个儿媳妇争来争去的,你要是拿捏不住之后不得受欺负啊?一个苹果都得分给三家,太难了。”
她就笑着跟我说,“行,那以后你来的话。我还能跟你诉诉苦,说说三个儿媳妇的不是,说说我受得委屈,受的气。”
好的,就算气没处撒,说出来也总好过憋着。
我还是挺喜欢跟长辈们聊天的,听他们说说生活里的事情,听他们对我的说教。教育我要好好攒钱娶媳妇儿,不要学坏。听他们说生活的不容易,陪他们聊一聊,至少这一刻的时光是美好的。
兴许,我长了一张憨厚老实地脸,看着老实油嘴滑舌还挺会说话。卖萌耍贱,反正我再过多少年,在大人们眼里,还是个孩子。所谓的成熟稳重,又不是你板着就可以装出来的。
我回家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我爷爷就开始呦呵了,一步三连窜跑到他面前,“老汉儿,到拉里个咧?”
我爷爷拉着脸不乐意搭理我,他骂我,“朝门倒,没大没小的孙子孩,也不怕人们听见笑话。”
哈哈哈,我不要脸地笑,赶紧掏出刚买的芙蓉王给他递过去一根,“来来来,吃里孙子的一根好烟,你看我自己都舍不得抽呢。”巴结着献殷勤,麻溜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
这个时候他老人家就开心了,美美地吸上一口烟,一边笑着一边打量我 ,“黑了。”
“我奶奶呢?”
“窜去了?”
“哦。”
你看,我就是个没正形的人。给我爹跟我爷爷派烟派地贼勤快,点烟的动作一气呵成,就是个起跪舔。陪着我爷爷我爹我叔叔喝酒,两杯下肚,我是从来不说话的,听他们说。大人说话,对与不对,我没意见。
反正他们说我,我就听着。
你看,就老鳖这个发展路线,这个嘴皮子溜溜的贱样。以后去老丈人家里,必须得把他们忽悠地连连点头。跟我老丈母娘一番长谈,夸她赞美她,十万的礼金就变成三万了。再跟我老丈人小酌几杯,派上两根根烟。真是,没难度。
叔叔婶子张口就来,把他们家当自己家。
嘴甜点,话多点,这事就成了。
记住了,这是知识点!
必须不能要脸,现在谁他妈喜欢死板的年轻人,得机灵得会来事儿。
反正我就是这么办的,进门呲着牙就笑,提上点礼物。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老丈母娘再不满意还能把你推出去?
问你干什么来了,就说看您来了。
再生气的人她也得觉得,你挺斗。她就是觉得你再垃圾,至少她会认为你小子还挺会说话,有点脑子。
你把笑脸拿出去,可能不会得到笑脸,但肯定不会挨巴掌。
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
张无忌他妈说了,漂亮的女人不能相信。
而张无忌又总结了,貌似忠厚老实的男人,也不能相信。
知识点!!!
同学们,做好笔记。
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