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在心底长久地凝注着一个人,而他并不知情。非是欢欣与恸绝时才欲揪紧那个名字,却是在睁眼活着的每一日平常与忙碌中,我都在念想。
有时,一个句子会使我反复想起他数次。他是我喉间涌动却难以吐出的重音,以及疾驰明显的表达之外,不被磨损的禁忌词汇。期间,我偶然感受过痛苦,强烈的,超出身体限度的,近乎呕吐的痛苦。我不曾回避,也从未求助过任何人。因我明白,每当遭遇,便有显现。那挣扎着,皮开肉绽的,不单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百身莫赎,还有此生当下的识得与妄见。因而这桩念念不忘,时日愈长,愈知无话可说。就好像在人间看月亮,为黄昏的山冈哭泣,他不来时,我或依然如此,而他在了,一切里便有了我的信心。但我总以为,月亮,山冈和黄昏,不该铸成有情的魔障,它应是源头活水,灌注光明。如今我想,最自在的,是不再收藏某个人,某段感情,只在每个不求回报的时刻,完整地给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