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下午带着家里的汪星人出去散散步。或者说它带着我去散散步,因为往哪边走,一向都是由它来决定的。
虽说外面很暖和,它还是坚持让我给它穿上毛衣才肯出门。我没有给它摆事实讲道理,告诉它穿着会有多捂得慌。毕竟捂不捂它自己知道,毕竟它已经是13岁的高龄了,这么大的辈分应该尊重它的决定。
小区里车不多,我就放心地让它在前面引路,随它自由地跑。上一次给它拴狗绳应该是八、九年之前的事了。以它现在的腿脚,我不用担心它会像二哈那样撒手没。它似乎也很感激我给的充分信任,每次跑远一些,都会主动站住,回头等着我赶上后再继续往前跑。
每次出去散步,我总能听到路过的人说:“看,小狗还穿毛衣呢”,或者“好玩儿”“可爱”这类话语。每当这时,我发誓我都看到它把头昂了起来,耳朵竖了起来,往前跑时加大了扭屁股摇尾巴的幅度。我不确定它是否真的能听懂,但至少它应该是感受到了称赞的语气。
虽然说小区里已修建得十分怡人,树林、花坛、荷花塘等等景致完全不输公园。但我还是抓紧任何能抓住的时间,掏出单词卡来边走边背。
当我正背到“Curiosity killed the cat”(好奇害死猫)这句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家汪星人突然站住不动了,似乎被一个强大的磁场吸引住了。我顺着它的目光看,不禁心里一小惊。在它面前不到半米距离台阶上,正躺着三只晒太阳的猫。我赶紧把它抱起来,后退到了我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
我之所以这么紧张,一方面是因为喵星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很强,猫狗打架从来都是狗吃亏。两年前,就在我家小区里,一只春游的宠物狗就被野猫给挠瞎了一只眼睛。另一方面,我家的狗体型小,经常被野猫蹑手蹑脚地跟踪,虽然它们通常在发现了我之后就扭头跑开了,我还是认为它们之间应该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比较好。
当我抬头来仔细看那哥仨的时候,发现它们也正盯着我们看。这哥仨品种不同,颜色不同,所以看起来表情也不一样。我在脑海中自动脑补了它们的身份地位以及内心活动:
趴在最前面的那只猫,是那种最常见的花狸猫(也有叫土猫),通身是黑白相间的虎皮花纹。它一开始是闭着眼的,在我拍照的时候向我投来了质问的目光,很像哥仨里的老大。
在“老大”后面趴着的长得有点像英短,但我不敢确认,名贵品种很少会流落街头吧。它一直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们,而头顶如同黑色面具的八字花纹更增加了这种凶狠程度。我给它定为“打手”
最后面那只白色的,看起来就有点“Too young, Too Naive”。虽然也一直在看着我们,但似乎心思并不在这里,我觉得它很适合经典三人组里的那个“脑残”角色。
由此,我猜想它们的内心活动应该是这样的:
老大:什么声音?谁在打扰我的日光浴?!
打手:老大!有一只傻狗进入到了我们的领地!
脑残:咸鱼干~
打手:老大,要不要动手neng那只傻狗?
老大:且慢,先不要轻举妄动,你没看见身后站着它的主人吗?
脑残:咸鱼干……
此地不宜久留,我赶紧催着我的“傻狗”,在哥仨的目送下离开了。
又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两个中年大姐,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你看现在的小狗,打扮得跟人似的。”
另一个说:“现在狗比人有人情味,至少(它)看见你还知道摇摇尾巴。”
随后,俩人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砰”地关上车门,然后轰了一脚油门向小区大门驶去,似乎已然行驶在了高速公路上一般。
我家“傻狗”站在那看着我,我朝它摇了摇头,我们就继续往前走了。
当我们一起走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我偶然间发现其中一棵树的底下布满了树枝,而且大小长度都差不多,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而它旁边的几棵树却没有这种情况。正当我东张西望,颇为好奇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喳喳”的叫声,我一瞬间恍然大悟了。
原来是一只喜鹊正在筑窝,树杈顶上可以看到一个施工中的鸟窝,只有正常的四分之一大小,估计是刚动工不久。我所看到的树枝,都是喜鹊筑窝时掉落到地上的。我顿时煮上了一碗鸡汤——小喜鹊为了建设自己的家园,要经历多少次的失败和徒劳,然而它们始终不抛弃、不放弃,一根一根地,扎扎实实地坚持到最后,哪怕失败的次数远远超过了成功的次数。
然而,没走出几步,我突然觉得那碗鸡汤凉得咽不下去了。为什么它们不把掉到树下的树枝衔起来接着用呢?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再去寻找新的树枝吗?是因为它们看不见吗?还是觉得飞到树下比飞到别处更困难,或者更危险?这不是浪费资源吗?我往回走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但始终没有答案。
我之前憋了好几天都不知道该写什么,而今天只是在小区里转悠了一个小时,经历的事情就够我写一篇文章了。看来我除了多读书,还需要多出去走走,正如一位名人所说,身体和脑子,得都特么在路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