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半机器人
上世纪90年代末,7位背包的年轻研究员出现在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里。他们通过设备将自己时刻与网络连接,他们称自己为“半机器人”。笨重的机械或芯片植入皮肤下,导致皮肤受损,然后结痂愈合。这些所谓的“半机器人”却并不在意,他们渴望与科学技术融为一体,即使植入体内的智能系统使他们看起来像是残疾人。
数十年过去,微型智能手机取代了“半机器人”制作精密的装备,我们体会到全天候在线的生活方式,我们被无形的网络牵引。在某些方面,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方便自由;另一方面,我们也会受到限制。现在,我们全部都变成了曾经看似外星人的“半机器人”。不同于曾经的主动选择成为“半机器人”,如今我们甚至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二、“不在场”的人
“场所”原本包括现实环境和其中的人。但如果人们身体在场,而注意力却在别处呢?
当人们在公共场所进行电话交谈时,他们一直持有这样的隐私意识:他们周围的人不仅是匿名的,而且是不在场的。他们在公共场合喋喋不休,大声谈论自己的事情,仿佛周围的人不在场。如果换个角度来看,也许会更有意思:那些正在打电话的人把自己标为了不在场的人。他们通过把电话贴在耳朵上来暗示他们不在场,而这种情况经常以更加微妙的方式发生。
在宴会或会议期间,人们可能都在低头看手机;在一个咖啡馆里,几乎所有人在喝咖啡的时候都抱着一台电脑或者智能手机。现如今,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并不取决于我们可以使用的交流技术。一个火车站,或一间咖啡馆都不再是一个公共场所。人们在此聚集但不交谈。每个人都“栓”着一台移动设备,这台设备就像一扇大门,让他们与更多的人和地方联系在一起。但是这也意味着,一个在场的人有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在场。
移动设备让人可以随时进入另一个空间,一个相对于在场其他人来说的“停滞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们可以随意畅游,和网络在线好友交谈。但是你并没有和现实中在场的人交流。其他人像是被你按了暂停键,每个人都变成了“可暂停的人”。即使我们面对面的谈话,也可以随时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或短信打断。我们因网络连接而可以时刻同在,但是我们对彼此的期待却削弱了。我们开始把其他人视为实用性的客体而去接近,只愿意接近对方那些实用、舒适和有趣的部分。
“媒介总是随时能够满足人们的需求,人们也因此失去了选择交流方式的意识。”
三、虚拟世界的自我构建
现在,有了移动设备作为媒介,人们可以轻松进入虚拟空间,这让我们更容易地使用虚拟化身来缓解每天的紧张不安。我们的在线自我发展出清晰的自我,有时我们会认为他们是更好的自己,拥有着一个更加灿烂的第二人生。
但是,网络也让我们身处一个装有打开着监控摄像头的公关广场。你试图努力让自己被一些网络的小圈子所接受。但这些小圈子有着它残酷的“才智”,使得你必须注意你在网络上说的话,时刻保持在网络上树立的人设。你有时在网络上向一群陌生人表演:纠结选择哪张图片更有格调,选择哪支乐队显得更酷,反复考虑自己的影单,害怕被人打上“无聊”“性别歧视”的标签……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一切都是预先考虑的、有预谋的。网络生活压抑着“真实性”:人们总是在设想他人的评价和行为方式的前提下表达自我,他人与外部环境的规训影响着自我认同。
四、结语
“我们正处于一个完美风暴的静止中心,浑然不觉已成了科技的奴仆。我们不会放弃互联网,也不可能一下子戒掉手机。我们自己才是决定怎样利用科技的那个人,记住这一点,我们就一定能够拥有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