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须语的两位姨娘来到须语娘亲院落,哭诉老爷很久不曾去她们院落了,再加上两人的女儿都已经出嫁,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甚是觉得凄凉,并且为以前的事情道歉。
杜若也可怜她俩的处境,三人正在一处叙话,突然杜若感到一阵恶心。刚进家门听到夫人身体不适的消息,须勇连忙让下人去请大夫,自己朝院落走来。
“老爷,您回来了?”两位妾室看到须勇一阵激动。须勇皱眉看了她们一眼,越发觉得她们做作。须勇本来也不是一个花心的人,遇到杜若后,本来就想和杜若一生一世的,可是杜若是对他总是不温不火的,让他以前不由得去妾室那儿找平衡感。可这两年,他看着嫡女做事,说话,心中无限感慨自己的发妻教育出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往杜若处也越来越频繁。
“你们不在自己的院落,跑若儿这儿来做什么?”须勇有几分不高兴地问道。
“妾怕姐姐闷,特意来陪姐姐说说话。”三姨娘赶紧说。
杜若又一阵恶心,须勇有几分生气地说:“怎么还不见大夫来呢?”
这时阿香带着大夫匆匆赶了回来。须勇扶着杜若躺在软榻上,让大夫替杜若看病,自己则小心地护在一旁,低低安慰着杜若。
很快大夫惊喜地声音响起:“恭喜须老爷,夫人是喜脉啊!”
“当真?”须勇有几分不敢相信,“看来老天终于开眼了,我终于对得起须家的列祖列宗了……”
“须老爷,夫人的饮食要注意,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老夫给夫人开点安胎药,过段时间老夫再给夫人诊诊脉,现在月份还浅,不知道是不是男丁。”
“好好好,谢谢李大夫了。阿香,给李大夫拿笔墨。”须勇非常开心地吩咐。
一旁被忽略的两位妾室此时上前来恭喜须勇和杜若。须勇便挥手让她们回了各自院子,自己则坐在杜若边上嘘寒问暖不已。
“姐姐,可否到妹妹院子一坐?”三姨娘王氏亲切地挽着二姨娘赵氏的手说。
“也罢,如今回了那冷清清的院子,也是一个人枯坐,就去妹妹那儿叨扰了。”
两人便亲亲热热地回了院落。
“姐姐啊,这一年多,我们的女儿都相继出嫁,老爷都再也没有来过我的院子了,我每天也就是和院里的丫鬟说几句话。姐姐你这光景也好不到哪儿去吧?老爷真的不把我们姐妹放在心上。姐姐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王氏拉着赵氏在自个儿小院坐定,吩咐丫鬟们下去,推心置腹地说。
“妹妹,姐姐也不不再想老爷是否在乎我,我现在只愿我的灵儿一切顺顺遂遂就好。即使让我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也行。”赵氏有点灰心地说。
“姐姐,人生岂能如此悲观?那杜氏不也和我们一样就一个女儿,以前老爷也不怎么待见她。只是,她是正夫人,如今又有了身孕,以后这个家哪里有我们姐妹的容身之处呢?”王氏说着硬生生挤出一点泪水。
“妹妹,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以前我们害那个语丫头,不是也——”
“姐姐,隔墙有耳,那事你知我知就好了。这次不一样,如今老爷越发看重杜氏,如果她再生出个男孩,这个府可真就没有我们姐妹的容身之处了。你看杜氏的丫头,贼精着呢!每日在外面忙忙碌碌,听说经常结交一些达官贵人呢!还开了不少店铺呢!如今,我们无依无靠,老爷也不待见,如果我们不再想想办法,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才好呢?我的凝儿也……”
“妹妹莫哭了,唉!都怪我们出身不好,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给人家做妾的地步。老爷倒也不是坏人,待我们姐妹这些年也不薄。我们不能一而再地做害人的事儿啊,而且杜氏的丫头似乎比以前聪明了太多了。”
“姐姐,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为了我们在须府的好日子,我们姐妹一定要团结一心啊!你想想这一年多,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老爷不待见了,那些贱蹄子们也拜高踩低的,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姐妹也见不到啊!”
“妹妹,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两人在密谋时,两人私下里鬼鬼祟祟的举动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须语耳中。须语让丫鬟盯好两人。
这日,须语去看杜若,两人正在房中叙话。丫鬟进来说两位姨娘来给夫人请安了。须语皱了皱眉,这两人这几日也来的太过频繁了,暗中监视两位姨娘的丫鬟这几日传来消息说她们没有其他特别的举动,就是往夫人院中多跑了几趟。于是,她躲在屏风后,想听听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今日可觉得好些了?”王氏人还未进门,甚为愉悦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挺好,两位妹妹不必每日都来。我们家只是普通商户之家,向来没有那么多规矩。妹妹们快请坐。”杜若也笑着应道。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不立这样的规矩,妹妹也不能不懂事啊,况且姐姐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一个人待着也闷,我们做妹妹可不得多陪陪姐姐。我们又没有姐姐的福气,再给老爷生个儿子。”王氏快人快语的。
“阿香,给两位妹妹上茶。”
“姐姐,不用上茶,今日天气好,我们是来请姐姐去花园走走的。”赵氏在王氏的示意下忙说。
“去花园?”杜若有几分惊讶。
“是啊,姐姐都忘了,咱们花园有几株早梅树呢,此时开得正好呢!红的似火,黄的如玉。”王氏连忙接着说。
“早梅都开了。只是我身子疲乏,实在懒得走动。只怕要拂了妹妹们的好意了。”
“姐姐,虽说刚有了身子不久,可也不能整天这样在房间闷着,您同意,肚子里的小少爷是会闷着急的哦!”王氏笑着边说边过来拉着杜若的手。杜若被她突然的亲热弄得实在有点不大适应,又一时找不到推脱的借口,也就顺着她的搀扶下了软榻。阿香忙走过来帮杜若披了件披风,“夫人,可莫要着凉了,这会早春的天,乍冷还寒的,您要是想看梅花,奴婢给您去花园里折回来就是了。”“那怎么能和去院子里欣赏的花一样呢?”王氏可是半点不想杜若又借口推辞不去,忙接口说。
“罢了,没事,就去一会会。你陪着我就是了。”杜若拍了拍阿香的手。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王氏朝赵氏挤了挤眼,甚是得意。屏风后的须语却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当时心中思索:这赵氏和王氏一定要我娘去花园看梅花,到底有什么阴谋呢?等杜氏和赵氏、王氏以及丫鬟们一起出门后,须语找了个小丫头先去花园看看情况,自己才匆忙去了自家老爹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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