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就像烟头,掐掉,心痒难耐,抽,又没个尽头……
随缘而遇,随遇而安,只要欲望不作怪。
随着王卿的一朝坐大,异军突起,殷总心里总是窝火,总觉得那是他养虎为患,放虎归山,现在要 吞噬了自己。
“林晓啊,这单你是负责人,怎么样感觉?”
“奥,还行,学到了很多东西。”
“嗯,好好干。”
“嗯。”
“那个王卿,得注意一下,别让他抢了我们的客户。”他递给我一个袋子“这个是上次巴黎展会回来带回来的时装,你和Andy一人一套。”他又拿起一小瓶递给我“这个是给白小惠的,一会给她一并捎走。”
“谢谢。”我无从拒绝,不是送我一人。
似乎好久没再进过财务室,我敲门。
“进。”白小惠甜腻的声音。
我进去递给他香水“给,殷总送你的。”
“是单送我的?还是,我们几个都有。”
“单送你的,香水。”我忍不住逗她,但我并没说谎,单送给她的确实是香水。
她满心欢喜,立刻站起来,跑了两步,又看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我,又坐回去。
“岳老呢?”
“出去办事了吧!”
“去哪?”
“没说过。”她摊开手耸耸肩。
“走了。”我扭头出去。
她过了不久,也出来,突然看见了时装袋。
“这是什么?”
“时装。”
“送给Andy?”
“和我。”我补充。
“你刚不是说,单送我。”
“是,单送你的是香水。”我忍住坏笑。“不是只送你,要是只送你,应该只有你自己知道。”
“这几天,帐特别多,我得忙去了!”她耐住好奇心慢慢回走。
好奇心也像是有瘾,不满足就会坐立不安。
“要不你看看?”
“这好吗?”
“没事,不是也有我的嘛!”
“哇,好漂亮!”她尖叫。
“要不你试试?”
“这好吗?”她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往里间走。
女人对衣服的热爱你永远无法想象。
白小惠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是吃了一惊,因为这衣服看着不起眼,却很好看,脸忽略不计。
“怎么样?”
“嗯。”
“我再去试试那个,你看。”
她懊恼的出来,“这两个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你喜欢哪个?”
“等她先选吧!”我埋头整理数据。
“红的好,选红的。”她恋恋不舍的回去干活。
胜男姐果真没来上班,不知道是不是递交了辞职信,田姨的女儿田宝刚好顶了胜男的缺,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再不平的坑看起来也是坑,总有萝卜奋不顾身的挤进去。
田宝也许是为秋子而来,但是谁能说走着走着目的不会变?也许走近了,看见的反而不是蜂蜜,而是密集的蜂眼,真相未明总是神秘,真相一旦揭晓,再不具任何魅力;抑或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宝,被自己当宝的不过是风干了的一坨狗屎。
田宝话不多,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但是只要你愿意仔细观察,发现她的不同,她静静微笑,似乎能春风化雨,她的眼睛不大,却清澈见底,黑是黑了点,却清秀独特,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中途辍学,让她有了一些羞怯。
大家都去追逐田甜,大概无非她是一眼就很柔媚的女子,如羊汤般,又大概无非是有人吃了阳澄湖大闸蟹,大家也都流着口水去争抢。
而我抑甜扬宝无非是出于自己的喜欢!
“田宝,你来是?”
“我来是因为我妈。”
田宝还真是乖,又有几个长大成人做事的理由是妈妈。只知道自己的翅膀硬了,不知妈妈的翅膀老了的宝太多了。
“不是为了秋子?”
或许是我问的太直接,她不由的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不该是为他。”
这句话让我很不解,我仍旧看着她。
“我,我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干好这份工作。”
她确实独特,靠自己,不依附。和她母亲不同,不过母亲过激过溺的心思也能理解,她们两个相依为命,她的母亲想要给她寻个好的依靠!
“殷总安排你做什么?”
“做胜男姐的工作。”
“奥,不难。那岂不是在虎口谋生?”
“秋子,我认识的他并不是……”她措辞。
“总之,人都会有猫一阵,狗一阵的时候,你要多加提防,尤其那个田甜,三天两头的来一趟,她不是省油的灯,欺软怕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嗯,谢谢,林晓姐。”
胜男姐走了,来了个田宝妹子。人的旅途本就四通八达,不同的因缘际遇,走了一段路,到了岔道口,分道扬镳,再不相遇,然后你又会遇到一起走路的朋友。
秋子来了,自打升了秋总,自打冷了甜妹子,我们之间有了隔膜,没再打过交道,即便简风这单,他也是礼遇有加,但总是别扭,没再有一起吃夜宵的自然。
“田宝,走吧,办理入职了吧!签合同了吗?”
田宝摇头。
“私企,签不签的无所谓,挣到钱就行。”
“要签!”我喝。
秋子不耐烦也不好发作。
我带田宝去了殷总办公室,殷总从抽屉里拿出用工协议,田宝签了名字。
我独自去工厂找简风,田宝和秋子一路去工厂。
在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经验里,我听从了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