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不夜之城——离梦最近的天堂！】
随想/emp. 皇甫晨鸣
一、远疆之行，南下姑苏！
我对上海没有概念，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大城市的繁华和奢靡，和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打工仔，完全是不对等的两个世界！
此次上海之行，也是顺路而为之。对于一个从小在北方长大的孩子来说，来南方无异于是跨界，不喜欢人多冗杂的快节奏，但沉迷于田园牧歌，诗情画意的理想国度。寻寻觅觅中却发现并没有容身的良田。
生活的选择，求生的法则，让这个书生气很足的少年，也回归自然规律。选择一份合适的工作，求得一份可靠的收益，安得我的肉体和灵魂！剩下的就交给未来的那个他吧，愿他在努力，挣扎，求知中成长，壮大，优秀。
从最北的新疆，赶着最慢的硬皮火车，来到最美的人间仙境——苏州，也许是兴奋使然，一路上我竟然感觉不到疲惫不堪，【乌鲁木齐站——苏州站】，全程38个小时39分的晃晃悠悠，也没有一点饿感和嗜睡。只想看看新单位的样子和想象的世界有没有吻合，鼓足勇气离开新疆，只希望求得一个更好的落脚点，让我孤独寂寞的心有一个安放的角落，不想一辈子守着沙漠当孤鹰，落日再圆也不是故乡的风景。
“逃脱，挣扎，斗争，失眠。”不知道自己几个晚上这样辗转反侧过，想过未来，思考过人生。“不甘心，不认命，不相信。”让我鼓起勇气卷土南下，不管好与坏，我都想试一试，不想让未来的自己懊悔、感慨！
没怎么多想，就这么来了。时间赶在了刚过年不久，节日的氛围还在江南雨巷的朦胧中酝酿，没有停过的雨露断断续续的陪着这里的乡人。酒店的伙计很是感叹今年的天气，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也蛮可爱的！和我的对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很是懒散的样子！
没有太多不适应，夜晚的灯光还挺美，一个人带了伞就想溜达溜达，呼吸点南方的空气。落足在一家陕西本家菜馆，“吃面！”老板看得出我对面食独有情钟。闲聊几句问候的话语，淡淡走出来的时候，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阳刚之气，更像是轻柔的阿妹，细细绵绵，缠缠绕绕。
一个人总归还是有些害怕，初来贵地。早些回去下榻要稳妥一些。次日起了个大早，天放晴。小伙子看起来也精神不少，鲜有昨日的老气横秋。“告个别，祝我好运！”
上午笔试，下午面试，中午吃饭。简单的安排，却倍感人事专员的亲和力。不管结果如何，确是一次美好的邂逅，江南的苏韵没有做更多的考察和探访，只感觉这里很有画卷的溢美！来苏面试的结果，还在等待回音。
二、辗转上海滩、访人间天堂！
索性来一次南方热逛，都说上海是国际大都市，离苏也是只有几厘的蚁行。还好赶巧有两个甚有交好的同学，求学和工作于此！那就偶坐约一下，带我这个初入市顿的西北野人看看这流光世道的繁华硕茂、快泱奏伐。
民宿的优选为我节约了额外的开支，却让我有余度去看一些有文化、有历史、有色彩、有特色的上海滩。去了解一个融汇中西、开放求同、海纳百川同时集文化、语言、技术、金融、娱乐于一体的大都市魅力！
中午相约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见老友，却甚感自己才学疏漏。一个专科的同门在社会的大染缸中浑浑噩噩的为了生活努力打拼，少年的那点求知欲望、研究探讨、敏而好学的习性早已经回归给了我的老师们，老同学的学识、深造已经远远超越了我生活的小天地，心声畏怯可能会是每个人都有过的不安吧。还好，我们中午只是重点聊一些高中学生时代的青稞旧影，同学们毕业以后各自安好的一些片段以及岁月静好，日光流月，相得良人的美好希冀！很是感谢盛情款待，十年不见，却如初见。道个别，各自东西，留一包新疆的圣果，愿君节高！
“就近选景，随遇而安”一向是我出游的意念，单身，自由也适合逛个幻美幻影、光怪陆离、琉璃溢彩的弄堂小街坊。从日月光出来，临街的田子坊成了我们年轻人吃喝玩乐、牵手相遇、自我抓拍、秀恩爱唯美亮相的乐园街区。“风景是别人的，我只是一个过客”，更愿意去随性的拍一些有造诣的创作。这些更能留住我匆匆忙忙的脚步，我也更留恋往返于此。也希冀生命中出现一个女孩儿，能一起欣赏和感受这大师级的街区艺术，但是在她没有到来之前，那只好我先替她好好去探访这里的美。
留恋于美食和购物是女孩子的专属，陪伴是男孩子的常态。我觉得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喝点茶、读读书更符合我的兴趣向往。高德的一路陪伴，还是找到了理想的国度——徐家汇图书馆。没有门票、没有熙攘、还有附赠。择一角偶坐，接一杯清流，下午的时间就交付在这里了。看报的老爷爷、老奶奶才是这里真正地“买家”，这一个月国家、城市、社区、街坊的要闻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呈现、闪现。花白的发丝、节俭的穿着、专注的神情、饱满的精气神更像是研究者的修行。还有几个孩子，停留没多久就辗转到他们的领域去娱乐、陶醉了！下午的时光慢悠悠，还是捧起了老上海的建筑先睹为快。大师的设计风格也是介绍的详尽有出，大到横梁、砖瓦、琉璃支撑上的点、线、面的构图和布局，小到楼梯、窗户、摆件曲、直、圆的雕刻和摆放。粗到建筑物在选址、取材、造价、风格、用途上的吸纳，细到厅、居、院、树、花、月的美学色彩。传统故居足有十余所，欧式、意式、法式的遗留更是举足上海。书中的意境足以让人留恋，更何况实物呢？
旗袍也是想要了解一些的，都说上海女人很有魅力的，很注重穿着和饰品的搭配，旗袍也是在那个时代下成了女人们晚上宴会厅里歌舞升平炫耀和亮相的资本。弄堂里的妇女也穿旗袍，从上到下，旗袍慢慢成了一种礼仪和文化。一件匠心别致的旗袍从布匹的挑选、暗扣的配比、边码的修剪、成品的熨烫，需要老手艺人几个月的时间去完成，价格也不菲，当然了普通人是消费不起的。不由得也想去给母亲量身定做一套，思绪不自觉的回到了老上海弄堂里的裁缝店，挑选布匹、体量尺寸，仿佛看到了一件成衣在母亲的微笑中恰恰起舞。陈列馆里的老式织布机让我浮想联翩，感知到上海小女人独有的绣工手艺。
下午的静时光让我精神充盈丰润，不像是来旅游的，更像是一个习客，陶弥在书香气的乐屋中，和那个时代的余人对话、生活、融入。只有自己在享受自己，却忘却了流华的纸醉金迷式的夜生活。往回走的沿路上，我戏足于栅栏口那一簇簇的盆花，错落有致，锦绣未央。 沿街的门面上有各色的百家风味老字店。“甜甜的，酥酥的，脆脆的”在听不懂上海话的老人们看来，这是绝佳的落足点。挤满小屋，排队等候的人群让我也想去凑个热闹，感受下这波强势的卖相。不知道自己吞噬了几个这样完美的杰作，精妙的镂刻，满口的香气，倾倒在这一屉的诱惑下。带着缓缓悠悠的步伐去看我欣欣向然的外滩，看看真正的上海夜世界。
沿着街边小店一路欣赏，穿弄堂，走巷道，随人潮。伊丽莎白落座的酒店赫然眼前，恍惚间像误闯了贵府，洋装打扮的服务生正在接待一位刚刚出来的富少，顺手结过小费，拘礼指引后，将车开离酒店门口。电视上的剧情在生活中我这个不足名气的小哥面前活生生的彩排了一场。我不是编剧，也不是场记，准确的说，就是一个过客。却有幸去目睹一个富家子弟日常夜生活的一角！我知道自己离外滩没那么远了，远处闪现的人群在自拍的光影中，汇成一盏盏孔明灯，把这个夜景装扮成了莹莹星空。翻过架桥，爬上斜坡，东方明珠塔，花旗银行，汇丰银行，黄金老凤凰，地标牛市，所有的一切蓦然在眼前涌现。
灯光的辉映下，海市蜃楼般涌现出一条街的鎏金殿，出游的早已经不是古代的三千佳丽，而是现代的俊男靓女。能听到不远处女生传来的佳音和狂喊：“上海，我来了！外滩，我来了！”也许是兴奋使然并没有顾及到周遭的惊讶，喊出了压抑在心中封存了好久的喜悦。我也想呐喊，狂欢，折腾，可我怕自己这个怪异的大叔底气不足，破坏了这一份梦幻、繁华、浪漫、荣华的盛宴。微凉的外滩有些清风，一个人凭栏而眺，对面驶来的携程游轮，让旅游更幸福，直触我心。把这一份喜悦要分享给家人和那些我在乎的朋友们，面对面的视频直播，让彼岸的乡音也传递于此。走走停停的逗留中没有要回去的意念，要不是感觉到身体有点瑟瑟发抖，我可能想一晚上驻足于此，守着“黄金”做美梦！
随行的风衣不停地在我身上跳动，可能想摆脱我这束缚的躯壳漂洋过海去寻找彼岸的花千谷城吧。“明早再去对岸边偶坐，今晚时日不早，我已经拖不动你躁动的心了。”我在劝慰它，也在自我救赎。喃喃自语了一番，收敛欲求，启程归去。 总感觉回去的路途很遥远，没有来时那般轻松自在，好像还是不自觉的在徘徊中多绕了几条街，有的没的多看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标性建筑和购物中心。也算是满足一下这位陪伴我出行的风衣老兄弟的情趣，让它少责怪我一些罢了。
一踏门的瞬间，惊扰了大家别有趣味的谈话和课题，原来刚刚入住的河南新驴友在滔滔不绝中挑逗大家的笑点，艺考于此却被面试的老师不讨好，所崇尚的新话剧版本也没有更多去迎合老师的胃囊，以失败告终于此，慨叹生不逢时，命运呜呼，笑刎黄浦江，进献海外滩的壮愁雄心。我们大家五人被这个小伙子的搞笑话语所失声，像一个有趣的灵魂在拍演一场闹剧，要比我之前倾注的憨豆先生无声的表演更让人折服和破肚。短眉毛，小眼睛，挺鼻梁，囊鼓脸，这个小伙子的印象像核桃一样镂刻在我的心里，逗乐别人自己却一脸茫然。横向而过的是一位年长的大叔，与我们几个小年轻不怎么搭讪，但是无意中的一个细节却让我惊叹俨然。小电脑放在手心上不时的前后俯仰，动作诡异，行动甚微。总有好奇、热情的驴友按捺不住想一探究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怪做愕然。原来翻译对话后，才熟知是一名远洋上海的日本老人，在千叶大学担任水利工程排水专业的一名老师，此行也是中转站。稍作休息，利用空闲在指导和引流学生们的提问和备课。来了三日，我竟然不觉乎这个怪异的大叔是国际友人，差一点被我们列入黑名单。晚归的我，像是洞入仙界，被这些身怀绝技的高人所震慑，虚入温床很久才安睡！上了闹铃，明日早起，又将是一天行色匆匆的上海探访之行！
三、“结识”邬达克，“静安”告离别！
“漫步上海街头，你很难不与一个传奇的名字相遇——拉斯洛﹒邬达克（László Hudec）。这位来自匈牙利的才华横溢的建筑师于二十世纪上半叶在上海度过了他人生中最闪耀的30年，留下了超过50栋建筑作品，其中31栋已经成为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
这段文字是我在贝聿铭的闲谈里看到的，他这样评价这位伟大的天才和建筑艺术家：邬达克的建筑永远是上海的一抹亮色！走访上海历史革命博物馆，让我霍然被这一面魔墙的历史和宏伟的建筑群所折服，像被魔怔了一样，束住了脚步，不敢想象只身一人，跨国远行的奥匈士兵就此过完了自己的半辈子，正如他自己在回忆录中这样的记载：到那我都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匆匆的过客，一个漂泊异乡的游子，我是一个飞翔的荷兰人，所到之处即是家乡，却永远没有祖国”。从一个租赁不到20平米，只能容得下一张床和写字台的公寓楼里开始，一家人在一起除了要照顾生活起居，还要继续自己的梦想。好多手绘的设计图纸就是在这个不大又不见光的狭小空间里完美演绎出来的，看到墙上狭隘的空间里杂七杂八的稿件和日用琐碎堆积在一起，很难想象这是怎样艰难的一种生活状态。语言不通，交通不佳，这个瘦小的灵魂在用精神食粮充饥，随着日后陆续几次的搬迁也给自己赚得了一些宽裕的生活空间。留下的很多唯美而绚烂的艺术瑰宝，至今还在上海的角角落落中发挥着它独特的魅力。写到这，突然怀念起高中文学课上老师给我们放映的百家讲坛的名嘴易中天也有过这么一段苦涩的岁月：新疆建设兵团支援了十年不说，也曾蜷缩在宿舍狭小的空间中，让拮据的生活方式给自己沉淀了文学上的辉煌。也许每个伟大的诞生都有一段苦涩的岁月相随。它，只属于自己。
“ 落雨无声胜有声，落物无痕胜有情！”走的悄悄然，在人生的后半个世纪，邬达克再也没有回上海去看他留下的这一切，可能会担心落泪，可能会怕不舍，可能不想回忆！总之，再也没有回来，再也没有了踪影！世人在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却早已忘却了美的诞生者为何不明的隐去！
走出博物馆，还是神不守舍，像是和他达成了某种对话，更像是眼神般的某种契合。心隐隐作痛，思念念作痴，脚迟迟作顿。“【漂泊】”可能恰到好处，让我感同身受吧！
还有些其他要去走访的地方，下次，这里可能还是我的驻足之地，我还想一一去对应的寻找他杰作的遗址，更近距离的去敏嗅、探望、窥视、留念。
所剩的假期也没有了余数，抛却回去的时间，我在这里只能留守一天了，还有明天一天的好时光，是属于我这个“上海人”的。祈求一份虔诚的祷告，去暗访一下闹中取静的静安寺吧，让年轻、浮躁、狂热、漂流的心沉淀一番。取一方苦难的佛缇，敬一柱擎天的沉香，许一个虔诚的夙愿，祈一次平安的幸福，过一段所爱的缘生。
来到这里，就算是到终点站了，三天行程的最后一个驿站。走访了很多地方，也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踏寻，下次再来弥补三日不绝于心的渴求吧！
“风和正日下，未来无期限。海上不归夜，寻期佳境怏。梦幻天国色，如临蜃楼堂。”作一首小诗告别这里。
回去的路上，思忖着这一路的收获。上海的故事还很多，上海弄堂里小阁楼中还藏有更多人情冷暖的生活混沌；上海浦东新区见证着改革开放的包容和繁盛；上海外滩流动着经济腾飞的巨轮；上海徐家汇传承着老手艺的巨匠；上海宝山区眺望着大运河的静谧！太多的地方想去，只能了然于心！
期待下次相拥，再见这次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