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文发信息过来:“看过胡杨林吗?要不要一起去?”我的第一反应是一个叫胡杨林的歌手,和一首《是我在做多情种》的歌。说实话,一般情况看到这样的歌名,我就不听了。我很少追剧,《来不及说我爱你》是其中一部,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是片尾曲。
扯远了,胡杨林我还真没见过。沙漠,戈壁,柔情,傲骨,似乎都是胡杨林的代名词。茫茫戈壁,金黄色的胡杨林铺撒开来,一定是幅辽阔壮美的画卷。倩文从新疆毕业以后,也没有踏足过那片美丽的土地。这倒是个好建议,不过计划得太长了点。不应该是说走就走吗?半年时间的计划,对于一次旅行来说,实在冗长。太长久的期待容易磨灭激情,热情逐渐绵软消失,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那种“三千年等待,只为你到来”的缠绵意境,不是我等凡人消受的起的。如果现在是秋天,我想背起行囊,立即出发。
就像13年那次没有计划的旅行。从郑州飞昆明与卢33会和,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一个人出行。去机场的路上,紧张的捏着身份证不知该往哪儿放,生怕找不到。哥哥把车几乎当成了飞机开,赶到依然被告知停止登机。在新郑机场T1航站楼经历人生第一次误机改签,候机厅不大,我却奔波得像一只狗。这感觉年初也有幸再感受了一次。慌乱了一下午,落地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卢33和阿标等了我好久。那时候他俩还没分手。仨人打车花了三百多在夜里兜兜转转一百公里,奔向师大。地摊上的烤茄子,炸山芋非常诱人,大学城附近的地摊也非常热闹。俩人怂恿我尝尝鱼腥草,云南叫“折耳根”,看那小小一颗,十分鄙夷地说着这有什么,肯定能吃的下。我不挑食,入嘴却差点吐。那时候我还不会喝酒,文弱书生面相的阿标一瓶白酒却面不改色。
傍晚穿了白裙子在宿舍楼下买酸奶,骗得几个正在打扑克的男生抄起吉他就对着我唱《后来》。内心窃喜。白天依然与他们几个朋友吃吃喝喝,咽着无法入口的白水煮青菜(我点的,跪着也要喝完),沾染着至纯至真的青春气息。那真是令人沉醉的一个白天。然后坐了绿皮火车晃荡一夜去丽江,途径大理,卢33问要不要去,我酸酸的说不要,我还得与最爱的人再来一趟。这样一顿好几年,却始终不能成行。难道是因为忘了戏言?还是因为我早已模糊了眼睛?一路的风景早已遗忘。唯独记得我俩从火车上下来,搭了头班公交回到昆明,黎明五点的城市,睡眼惺忪,早点铺子冒着热气的豆浆暖了我的胃。背包很重。脚步很沉。疲惫,却似乎仍然有期待。茫然,却似乎已有方向。
昆明归来没多久,我曾经单枪匹马等车的昆明站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暴力恐怖袭击事件,看着熟悉的几个大字和触目惊心的血泊,心有余悸。每一个到达过的地方,它的伤口,似乎都能扯痛我脆弱的神经。
后来看到张嘉佳在《从我的全世界路过》里,写了一段旅行的意义:美食和风景的意义,不是逃避,不是躲藏,不是获取,不是记录,而是在想象之外的环境里,去改变自己的世界观,从此慢慢改变心中真正觉得重要的东西。
就算过几天就得回去,依旧上班,依旧吵闹,依旧心烦,可是我对世界有了新的看法。
就算什么改变都没有发生,至少,人生就像一本书,我的这本也比别人多了几张彩页。
我非常赞同。
所以,在这温暖的阳光里,出发吧,不要问那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