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春天,看不出姹紫嫣红。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季节,都不乏五光十色。春天的清晨,松一松室内的心情和筋骨,让脚底轻触地上的尘土,听落叶在脚下清脆的哀鸣,我想,我是不是触动了春的另一种心情。
当轻风舞动着的叶子,在眼前滑落,时空的精灵便是这样在生命里来回,并陡然消逝。我是有形的躯体却又是无形的妙曼。我若和它是一体,没有人说,它仅仅是尘埃,一个不相识的过客,因为它如此携带了另一个无形却应有的重量。春的叶滑落一地,远处清洁的阿姨还在细细的清扫。我没忍心看那被错落安排的结局,我只是转向另一个拐角,看到春的消息在别处,还要和我诉说的光景。
这就是南方的春天,会落满一地的春天。谁说春天就不会落叶,谁说落叶的就不会在春天呢?嗨,我曾想念的秋天,你还好吗?我以为那只是你的光景,原来在他人眼中的春意盎然,也和你一般的骨肉情深啊。
在西湖的游船上,那个明媚的早春,和友人诉说闲情。我说我喜欢那棵树,干枯的枝条,纵横交错,偶然还有几片叶子在枝头上晾晒或摇摆,稀疏的光景足以让人穿越视线。她说,她喜欢旁边那一棵,茂密的枝叶,绿油油的,一看就有春天的生机,多好!我们都笑了。
对红叶的情愫,没有来由。却又是如此的漫生心底而无言搅扰生命的波澜。我猜它是否代表了一种归宿,或是历经的一种沧桑,我没有听到它的说话,但我知道,它从来都希望和我说话,并从未停止,只是我现在还没办法听得明白。
来了一个春,也过了一个生日。我无法将自己和春天联系起来,但是我确实出生在那个春天。可我对春的印象真的很渺茫,我只知道自己要走向那金色的黄。蓦然间的触动,原来我磨灭了来处。原来去处就在那里,可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这中间断了线,如风筝,它断了线。所以要去的去处,也去不着了。
听他说,古今之人,除了史铁生,再无人可以谈论生死。案上,就放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正是前段时间从书城带回来的《灵魂的事》,史铁生著。回想上一周,一连接近一个星期的低迷,甚至还要生要死。也就在一个晚上,坐在床头,翻开了这本书,我就知道,这个季节,那些想要和我说的事。
他也是昨晚才无意中说出来。而《灵魂的事》早在一个星期前便已在我的案边,和他一起带回来的。这个生日在昨天,经过了近一个星期的黎明前。我总算降生了。这段路程在今天,是谁告诉我,谁让我听见,这一个春天里曾经消逝的故事,依然。
文于二零一一年正月
图于二零二一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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