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再来一次》
作者/译垚 故事:十五秒的时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的人生是有迹可寻?还是未知的遇见?
男人坐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被一辆警车上下来的人抬走。
车子在融城派出所大院里停下,几个人将车内的醉汉架着去了李所长的宿舍。
宿舍里,李所长把醉后睡得酣熟的人扶到卫生间处,打开冷水花洒就朝其身上脸上喷洒。
“啊,哈,哈啾!”
他被浇醒了,样子很狼狈,看似健硕的身躯,脸上被喷湿后不停地滴着水珠,整个人在摇晃中眯着眼睛迷糊地骂着:“哪个混蛋,吵我睡觉,给……”结果还没等他骂完,耳边传来了震耳的责备声。
“张浩,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告诉你父母,让他们把你领回去,随便找个单位上班算了。我管不了你了,我也带不好你。你以后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反正我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
李所长看着张浩那一副要自暴自弃的样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着急。
“师,师父?”
张浩被一顿训斥后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李所长,竟穿着两年前他送的那件新衬衣?他一下懵了,心里第一个疑问就是:我,刚才不是在北城夜场吗?怎么……没等他理清头绪,耳边又响起了他师父的声音。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执着去做短密的事情,先在局里我带你一段时间,等上头来考核时,你只要通过了想去就去,师父绝不拦你。我就说让你等等,又没说真不让你去,你跑去喝什么酒?”
这番话和这一幕,是两年前张浩刚到单位报到的情景。整件事在当时,他记得当时师父说:“你还年轻,先在所里干上一年,我带着你,等你业务能力通过了考核,我不仅不反对,还会向上头推荐你。”
“好,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听师父的,不负师父教导和栽培。”当时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今天自己居然再一次遇到曾经被师父训导的相同情景,这算什么?回穿吗?
张浩顾不得自己师父还在气头上,于是着急地上前一步两手扶着师父的肩膀问:“师父,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所长被他的反常弄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缓下些许的火又再次燃起,看着他继续训道:“你喝个酒就忘了日子,你……”
“师父,我是认真的,你快告诉我,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他急问。
李所长看他不像故意岔开话题,以为他喝得断片忘事了,现在清醒些了着急了,于是生气说:“2004年9月1日……你还知道问时间,——我跟你说……”
2004年?张浩听到这个时间数字,他就再也没有心思听自己师父后面说的话了。他在醉与醒之间,极力的克制自己晕乎的大脑,他略微清楚地记得,自己救她时,是在2006年……如果现在的时间正如师父说的,那自己是从两年后回来的。
自己竟从两年后回来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张浩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水滴,再一次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并没听清楚刚才师父后面说了什么,但还是笑着跟师父说:“我知道错了,徒弟一切都听师父的安排,努力工作,绝不辜负师父的苦心栽培。”
李所长看着他清醒后认错态度虽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想到这孩子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于是点点头并压低怒火说:“快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了。”
“好,那我先回宿舍了。”
张浩说完,转身迈着有些跌晃的步伐出了李所长的宿舍。
融城的夜,总是有种不一样的安静,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微凉的夜风吹来,让他的酒又醒了些,走路的步伐也随着大脑的清醒,让旁人无法察觉他刚刚从大醉中被强行清醒过来。秋凉的风,再次拂向他的俊脸时,他脑海里的记忆在翻滚着,思想被时间和空间差的怪异力量,硬生生把他拉回两年前的这一刻。同样是被训斥后,在回宿舍的同一时间,一边走一边想着,他这半年来坚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写信。他还记得,从最初的每半个月一封信,到每半个月两封,三封……这一路,他的脸上挂着自己察觉不到的笑容。
一番快速洗漱后,收拾得清爽干净的张浩,坐在自己那张小电脑桌前,准备给北城的人写信。拿起钢笔才发现已时隔两年,当初自己在这个时候所写的信件内容,他不能说忘记了,只是记得不够详细了。看着手中的笔,想了想又将笔扔回了笔筒里。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熟悉的眼前景物,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了她,想起救她时,带她逃离的情景。她当时竟然没有认出自己是谁。他心里是生气的,也是矛盾的。生气从她对他深爱,到认不出他时那毫无所谓的样子。想起她曾经对他的抱怨,也想起两年间自己对她的感情和爱意。他和她见面时,从发现她有了苦怨的心情开始,他就在想: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对她好一点,绝不会让她因为爱上他,而让她一个人承受了爱情里所有的孤单和委屈。
可是,时光真的可以重来一次吗?相遇时他和她一样,不会相信有重来一说。承受过孤独与无力的两人都只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当下。活在当下,爱在当下,一切内心想要的,只有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并亲临其中的,才算是真实的。所以,他们的内心就算爱得百般纠缠时,也不会向对方许诺说:如果可以,如果有来生……
世间万物,似乎都有着它与人的逆向对立。就是你越想要的,越得不到;相反你若是越不相信的,有时却如中头奖一般,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张浩就觉得自己属于后者。
他从两年后回来了。这是一次机会,一次他曾经连做梦都不会相信的机会。可是,他真的回来了。他相信这将意味着,他曾经的一切选择,都可以重新再做一次选择。比如他的工作方向,还有他的爱情交往方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