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仕秦

好,我们言归正传,上回咱们讲到了公子絷用五张羊皮从楚国赎回了百里奚,五张羊皮换来一个辅佐霸业的智者,这买卖可真是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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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百里奚随着公子絷一路马不停蹄地回了秦国,秦穆公闻讯之后第一时间召见了百里奚。

见面之后,秦穆公并没有说话,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百里奚,看完之后心下有些失望,因为眼前的这位老者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智慧,胡子拉碴,破衣烂衫,还有一身的羊骚味。百里奚看到秦穆公像看猴子一样地看自己,也有些不高兴,于是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

两个人互相瞪了半天,还是秦穆公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呃……久仰先生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不敢当,什么名不虚传不虚传的,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放羊老朽而已。”

“诶,先生您是谦虚了,不知先生高寿啊?”

“高?高倒不高,七十多了。”

这秦穆公一听,失望之情又多了几分,这老头儿都这么老了,恐怕也没什么精力担当重任了吧。于是又问道:“呃……先生,这么大的年纪,还能为我们秦国做事儿吗?”

百里奚笑笑说:“这个嘛好说,我放羊的本事还是有的,我在楚国放羊没人放得比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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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穆公一听更是着急了,我找你来可不是放羊的啊。于是又说道:“诶,先生您说笑了,寡人是想请先生指导我们秦国的治国之道啊!”

看到秦穆公一脸求贤若渴的神情,百里奚才开口道:“当年姜太公遇上文王的时候,都已经八十多了,不也一样帮助文王灭了商纣么?我今年才刚刚七十出头,身体健康得很,帮着你出谋划策,管管国家,正是好时候呐,怎么会老呢?”

秦穆公听完连连点头,心想这老头有点意思。接着又问道:“那……依先生的看法,秦国现在当如何发展呢?”

“既然你问了,我就随便说两句。秦国现在虽然只能说半个文明国家,不过秦国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地理条件,得天独厚,易守难攻,当年文王武王就是靠着这块地发家的。我们现在应该把眼光放得远一点,一方面去学习中原国家治理的经验,另一方面把西戎小国一个一个地吞并了,等到实力壮大了,就可以东进啦,到那时就自然可以和中原抗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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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的这一番话正好说在秦穆公的心坎儿上,于是立刻安排人为百里奚接风洗尘。是啊,是该洗尘洗尘喽,刮刮胡子,换换衣服,再配个香囊,为什么呢?去去他的一身的羊骚味啊。

收拾停当之后,秦穆公摆下宴席款待百里奚。席间,两个人就国家大事又是一通高谈阔论,越说越觉得相见恨晚,秦穆公当即宣布,要拜百里奚为上卿,统领秦国的政治和军事,把最高的指挥权都交给他。

听到秦穆公这么一说,百里奚可有点慌了,于是赶忙跪下说道:“老臣不才,实难担此重任呐!”这秦穆公也是杠上了,你越是不让我就越要让你做,秦穆公一再要求之下,百里奚开口说道:“老臣知道君上求贤若渴,这样吧,我再为您举荐一人,此人的学识和眼界胜在下十倍啊,由他担任这个职位再合适不过了,我就来辅佐他好了。”

这百里奚口中说的是谁呢?您也许已经猜到了,他就是蹇叔。当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他,而此时壮志得酬,百里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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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听后非常地高兴,马上命令公子絷带着厚礼去宋国请蹇叔回来。百里奚拿出笔纸,亲手写了一封信,递给公子絷,并且说道:“金银珠宝他是看不上的,带上这封书信,告诉他老朋友请他来此一叙啊。”

公子絷收拾好行囊,扮成一个行脚的商人,连夜赶到了宋国的鹿鸣村,见到了蹇叔。说明来意之后,蹇叔说道:“百里奚有不世之才,当年虞国就是因为国君不信任他,所以才会招致亡国之灾啊,如今秦公肯用他,必定成就一番霸业,不需要老朽再出山了。您带这些珠宝来,还是都带回去吧,并代老朽表达对秦公的谢意。”

公子絷一看,这蹇叔果然如百里奚所说,于是赶忙递上了书信,说道:“我家先生十分想念您,嘱咐我无论如何要带您去秦国一叙,否则他就要来和您一起隐居了。”

蹇叔看完书信,感叹道:“哎,百里奚胸怀大志可却一直怀才不遇,历尽坎坷才有了今天,我又怎么能不去成全他呢?哎,也罢,我随你去就是了!”

第二天的早上,蹇叔把秦穆公所赐给的珠宝悉数分给了乡里,与公子絷一起踏上了秦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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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说过管鲍之交,这里百里奚和蹇叔之交也是颇受我们尊敬啊。一个是一朝得势不忘故友知遇之恩鼎力举荐,一个是视钱财如粪土千金散尽的高雅之士。淡薄名利并非拒绝名利,这其中的含义不是为名利二字所牵、所累。真是应了那句话,凡成大事者皆不为一时名利所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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