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人是本恶的东西,但是一路走来会得到有的礼物,会改变你,会给你印记。
我的文章里总是提到印记,其实它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东西,有时候它是一句已经实现的承诺,有时候它是一个遗憾;有时候你等待他们给予,有时你送给他们;有时它是实物,有时又是精神的倚盼。并不是一个定式的东西,其实很难用一个具体的类别去划分,但用这个词来概括,我觉得怎么都不会错,就是——里程碑。
假若每个人的生命是一条长长的直线,那么它一定是小段小段的,在某个时间点,它和其他人的直线碰撞了,交错了,留下了一个点。一小小段的人生交叠起来,就是我们的人生。
我的第一个里程碑礼物是一个小小的布偶娃娃。它有一双很大很黑的大纽扣眼睛,晚上关掉灯还有点瘆人,它靠起来很舒服,软软的。小时候睡觉我喜欢捻被子皮,食指和中指交错,听着被子发出的丝绒摩擦的擦擦声,还有一切尽在我手间的快乐,就会觉得很安心,马上就睡下。有了这个姨娘买给我的布娃娃,我就每晚睡觉把她搁到我身边,然后和她一起捻被子睡觉。
后来的礼物是一个干吃汤圆的小丸子。因为外婆起的很早,要给猪们准备早点,我就得早早起来去校门口。最喜欢站在大门旁边,盼着掌握小学校门钥匙的小外公来开门。来的匆匆,有时候就泡一个糖水饭,有时外婆给我握一个包谷饭团子。那天早上好像没吃饱,我的组长同桌在吃一个小包装袋里的小玩意,我就直勾勾的盯着她。许是被发现了,她就转过来看着我,我吧嗒吧嗒嘴,还是没忍住问:“你…你吃的啥啊”“干吃汤圆啊,呐,给你一个。”于是我也就开心的吃起来。时间过了多久,记不得到底是吃到了一个还是被分到了掰开的半个,回味当时的我几年前去找,却全然不是那个味道。印象中吃起来有一个硬硬的壳,尝起来凉凉的,甜度一般但是回甘,糯米材质吧,有没有友友知道要告诉我啊。
书回正传,第三个礼物是一间一二考场被划分到一起的会议室考场。当时的年纪主任是我们的化学老师,映像不深啦,只记得有一次他挨个发试卷的时候喊到我就说:“陈阳,陈阳,看起来来真的是羊翻翻的给是啊”(羊翻翻是我家这里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软绵绵,有些慵懒的样子),记得这一句调侃。那个时候暗恋啊,有个喜欢的人,女孩子很优秀免不了的有竞争对手暗地较劲。卯足了劲的学,记得当时发成绩单,顺着她的第一个往下看,哎,好,十三。另外那家伙二十九,哼,菜的很嘛。当时全然没有知道大惊喜还在后面。排顺序去考场考试,轮到我刚好是六十三,就傻乎乎的去了。
然后就去找,哎,二考场七十开头啊,那我不是在一考场,没去过还有点紧张。就找到座位,一考场顺着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末尾的位置居然被排到主席台(当时是按成绩来的),忐忑,还有点害羞。坐下来一看,好家伙,年纪前十就将将坐在我面前。顺着一个个看过去都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的,看到我的小学同学,还和他打了个眼神。视线在往左滑,就顿住了,人家还和我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我就有些呆住了。考试的时候就盯着她看,认真看题的样子好专注,好漂亮。偷偷想,不敢讲。考试时间一到,好嘛,面前还有一大片空白。明面上是恼怒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暗地还要偷笑醒了吧。
跑早操的时候按个子排序,原本是排到她右前方一个位置,班主任瞅瞅,不合适,我好像高点,就给我往后挪了一个位置。从此早读,跑操就很她刚好并排挨着,当时想,哎我这个子真是长的恰到好处,哈哈。
都写了这么多,读完的人也不多吧。都是好的方面,坏的时候也没怎么坏,都还可以能承受,就不讲。
都脱题了呀,按高考作文怕是要落个不及格。
不过这些东西在我的生命都很突出,我回过头去看,这些东西就好像蚂蚁里的大象,去回想细节想不起来,好像她们就代表了我的一整个阶段,想再找到更突出的,又怎么能够呢。
我抚摸这过去的记忆,有些凸起,有些凹陷,不规则的,不同人的。记忆和感悟,经历和泪水,这些东西,给予了我泪水,也给了我成长。没有人一生是坦途,也没有一生得坎坷,只要回想起来有一二分快乐,一生都苦,又怎么样呢?
突然想起来一个片段,一个父亲为了买一些特价苦瓜,在超市里生啃六个大苦瓜。当时的我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很没有必要苦瓜那么苦,为什么要那么大口的吃。现在想来,可能他觉得这东西买回去哪怕只有一点甜,也值得他去生吃六个苦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