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陵水看海

南湾的海


一直以来念念叨叨要重新开始写作,却一拖再拖不了了之。难得终于下笔了,就从端午假期开始,在普通的随笔杂文找回早已退化的语感吧。我不敢承诺这不是心血来潮的一时之热,一遍遍的鸡汤漫灌之后,仍愿此行能坚持长久一些吧。

随意起了开头。

感谢杜爷端午假期陪游,第一次吃到传说中正宗的高速路口陵水酸粉。味道算不得惊艳,但确属好吃的行列了。当然比起在万宁,茖葱常带去朵颐的两家小店,味道似乎是逊色了些许。

坐上杜爷的车顶着酷暑一路沿国道往清水湾进发,想着趁此临幸一番清水湾的海水,顺便到下午吃饭的饭店踩点,好带老周一家子过来。很幸运的,我们走错了路,把车开到了新村。所以,所谓天意,就在新村码头景区停车场的后方,南湾内海的开口上,我第一次在这个大岛上看到了蓝得及其风骚、妩媚、妖娆的海水。这片海水清澈、平静,虽其摆弄出的骚姿和去年在西沙所见的海相比还有差距,但椰影白沙、天蓝水清,已足矣让一个普通游客大发感慨不虚此行了。

面庞黝黑油亮的老渔民来和我们搭话,他想劝服我们花120块钱坐上他的小船到内海里一逛。知道杜爷是本地人后,价格再降到了80块。我没抵住他的滔滔不绝的纠缠和一身酒气,叫上杜爷一起上船了。内海里确实没啥可看的风光,有连结成片的鱼排,排上住着以海为生的疍家人,或者可能不全是疍家人,也有其他族群的当地渔民;有休渔期停泊在港的大大小小的船只,船上挂满了瓦数极大的捕鱼灯,开渔时夜里出海的船只连片撒网,灯光能照亮整片夜空和海面,残忍却有奇异的美感。

回岸前,老渔带我们上他的鱼排看海龟。老渔把一只大海龟和叫不出名的足有1米多长的巨型石斑鱼养在鱼排底的一个网箱里,龟和鱼倒是都养得及其肥硕,一边摆鳍闲游,一边又让人觉得毫无生气。另一个网箱里,还游着几只绿海龟,说是专门抓来给人放生的。我知道我该举报,但还是和以往看到此类违法的事情一样,只当一个看客并一走了之了,并不觉羞耻和歉意。网箱的边角漂浮出少许残存的大概是人类的粪便,倒没有太倒胃口,就觉得这里的鱼确实餐足饭饱,不愁吃喝。

从新村出发,我们直接到饭店去踩点,并到亚龙湾接老周开饭。老周是我现在的老板,待人很亲和,我们更类似普通的同事或朋友的关系,而非剥削者和无产阶级的对立。但是在某些时候,老周又会刻意强调这种主雇关系,就如当晚的饭局,他对雇员请老板吃饭会有明显顾虑。然而,他该知道,我淳朴高贵的海南人民只是习惯性地想尽下地主之谊罢了。晚饭味道很差,倒是傍晚的海景稍许弥补了缺憾,蓝紫色的乌云层下,夕阳努力透出了些许紫红的余晖,远方群山错落层叠,也能有几分写意之美。以此招待,让老周掏腰包确实不该,但以打工者的身份看来,惭愧感就没有那么深重了。

晚归陵水,已无风景再叙。

端午当天返程到家,铁炉里的钱币已经几乎烧尽,没有赶上摆台祭奉先祖,磕头烧香。好在出门游荡的前一天,已独自上山祭拜祖父祖母,愿祖宗不要太怪罪。酷暑蝉鸣,汗湿黏额,假期草草收场,也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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