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做不到久病成医,有些伤,算不得致命,却无法自医。一次两次三次,流了血,结了疤,反反复复。
从来不愿意回忆自己的过去,所以大脑会刻意去遗忘一切不愿再想起的人和事。选择性记住每个人的好,忘掉痛苦的根源。那天母亲问我你那个警校毕业的同学现在在做什么,在哪里工作?我觉得很诧异,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不过想想也觉得正常,我和他的事母亲多少都知道些。我告诉了母亲他在北方的一座城市,在法院工作。我知道母亲想问什么,索性就告诉她他日常工作的内容,告诉她他的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是我认识的异性里最高的。解释下,我一直对自己要找的对象身高有要求。前几天母亲又提到他,提到了曾经他对我说过的一些话,然后说他只是表达的方式欠妥,其实他那样说说明他很孝顺,只能说你不是他的人。不知为何竟两眼潮湿。自己不愿触及的回忆,被别人一提,瞬间而来的莫名情绪让我发现自己并不是忘了,只是给回忆打了马赛克,看不清具体形状,却知道它就在那里,一直存在着。
所以打算给自己一个表达的机会,写一写我和他的故事,写一写我当时的想法,写一写那场错过的相遇。
记忆中的我是骄傲且自卑的,固执的让人觉得恼火,敏感的让人觉得无语。从来不肯解释,从来不肯追问。我们相识于高中,你相信人有第六感吗?我相信。高一那年有段时间我们关系很近,我们会在一起开玩笑,当时你学习很好,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我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的,不然我这个成绩平平,样貌平平的人怎么会和这么优秀的你有交集?我在心里期许着,得意着,不安着。我怕自己是太自恋了,我担心自己的小秘密被人觉察,我小心翼翼的欣赏着离我很近的你。可是后来同学都在传你在追小雪,那是我的好姐妹,我们无话不说,我们也是同桌。我开始怀疑了,怀疑自己自作多情,怀疑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引起小雪的注意,毕竟小雪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学习好。于是我掩下了心底的失落,告诉自己你这么笨,这么丑,做什么白日梦。然后就渐渐的不去刻意关注你。可是小雪却会经常在我面前提你,这让我有段时间觉得莫名心虚。然后就彻底打消了自己的某种本就不清楚的念头。后来分班了,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我在想,或许在你心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和小雪则一直有联系,她告诉我你们分了,告诉了我所有关于她的事,偶尔还是会在我面前提你,只是少了很多。我想可能你们真的不合适吧。我不想告诉你小雪对你的评价,因为过去太久,她也已嫁为人妇,没必要了。
我们再次有交集忘了是什么时候,仿佛很突然,你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想或许是缘分,我没有刻意想知道你的消息,可是却有人告诉了我。那年高二,我的一个初中好友和你分在了一个班,听说你们玩的还算不错,我去她们班找她玩,才知道你们一班。我没有过问太多,只是零零碎碎的听说你在追你们班的某某,那个女孩我认识,我们高一同班坐过同桌。
转眼高四,其实我觉得自己高中生活很闷,很乏味。所以记忆很浅,好多地方都是空白,高二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年北方有奥运会,南方有罕见雪灾。高三唯一的记忆就是H1N9,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那时候没有几个交心朋友,每次我都是听众,我自己的心事却从来不说,朋友都说觉得我可靠,会守口如瓶。我也确实没有辜负她们的信任,所有东西都烂在了肚子里,成了永远的秘密。
我用力回忆却还是想不起我们是什么时候再次靠近彼此,高四我们是邻班,当时的我身边终于有了个很关心我的异性,当时我们关系暧昧,但谁都没有戳破。所以后来我们熟悉起来我也并未在你面前提起他。我只记得你告诉过我你真正的朋友只有一个半,你告诉过我你们的故事,我只记得我们无意间谈到过自己的未来,当我说我老了想在山里盖一座房子,里面什么都有,你说你也是这样想的。我只记得每次我们碰到打招呼的方式都是从后面偷袭对方的肩膀,我只记得你帮我提过热水,我只记得你曾在下晚自习的时候和我有说有笑,然后送我到我的宿舍楼前。可是当时我什么都不懂,我很迟钝,到现在还不清楚那是什么。我跟好多人说我一直拿你当哥们儿。很铁的那种。
后来毕业了,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问到了我的扣扣号,我们又联系上了。然后我知道了你在读警校,你也知道了我的专业。那段时间我们联系的很多,我从你那里听到了好多有趣的事,你说你们每天要跑十几圈,还有很多记不太清了。感觉到那个时候是最快乐了交往。后来我的室友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说不可能,我们只是好哥们儿。他怎么会喜欢我呢。可是她们一致肯定你就是对我有意思,然后我就想要不试试,之前心里是有纠结的,纠结你曾是小雪的初恋,纠结你曾问过我说女生是不是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恋,纠结于我的姐姐和我的朋友小梦(这两个人都和你同过班)对你不好的评价。当我说想和你试试的时候,我姐说这人太滑头,你hold不住他,你太老实。小梦也说这人很花心,当时和我同班那会儿追过我们班好几个女生,不专一,靠不住。就这样我被她们说的打了退堂鼓。你可能会说我耳根子软。可毕竟我还是介意自己朋友对你的看法。
接下来的记忆是错乱的,我只能想到什么就描述什么,大学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省会,那次我去找我姐,我顺便告诉了你我去了郑州。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并未去你们学校找你,不过好像我也进不去你们学校吧。总之,我走的时候你去了我姐的学校,和我一起坐着公交车去了车站,那次你好像和你的室友一起,我们在车站旁的肯德基店里吃的点东西,随便聊了会儿,如果没记错你的伙伴还偷偷拍了我的照片吧?然后我就走了。大学的又一次见面是春节,也是情人节,我刚好在老家的县城,你约我见面,我们去了一家西餐厅,忘了点的什么东西,只记得你又带了个伙伴,还说吃过饭要一起去县一高找他妹妹。这理由很拙劣,可是我没有戳破。我想说能不能不每次见我都带个人,今天可是情人节,你带个电灯泡?桌子上放着一束玫瑰花,你说是店里送的,忘了是不是点的情侣套餐,总之,那束花最后是经你朋友的手递给我的,你还特意强调不是你。当时我觉得很好笑你知道吗?可我什么也没说。那是我人生收到的第一束花,虽然有些乌龙,可我依然很开心。忘了我们在哪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你们后来是否真的一起去找你们的妹妹。但我想说我不希望你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试探我,我既然会在那天去见你就说明了我想和你开始,可是你却什么都没说,连表白的话都没有,还扯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再后来我们依然还在联系,那年寒假我在家无聊,打开电脑在听歌,突然你打电话过来,聊了一会儿,我就说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虽然唱的不好,我跟着原唱唱的话或许还能听。然后我就一直唱,唱了很久。你夸我说唱的真好,那是我第一次给男生唱歌,你说你想抱着我,你想和我一起去爬山看日出。你还记得吗?我当时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小窃喜。后来我又去了县城,我们又约在一家西餐厅,那天你骑着摩托带着我,感觉还不错。我那次下了决心想和你好好聊聊,不希望一直不清不楚的。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给我点了个大披萨,要了一壶花茶。可是那天你的电话不断,我们并没有聊多少,你说是你的好哥们儿失恋了。我能说什么呢?除了失望,还能有什么。后来吃过饭我说我该走了,你告诉我要带我去宾馆,我当时很吃惊,我们什么都还没说清楚,你让我如何答应你当时的请求?我胆小,即便你说你只是想好好跟我聊聊天,可我还是拒绝了。或许这事发生在现在我或许可以理解,没准真的会跟你走。可当时的我加上糟糕的心情根本做不到。
又一次不欢而散让我很难受。我说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不记得是不是这一次,你删掉了我的扣扣,删掉了我的手机号,还把我拉黑了,我当时真的心好疼,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泪好像不值钱一样流个没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让自己有非分之想,这样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好哥们儿。我恨你为什么这样狠心的对我。当时真的很恨你。可我还是没出息的发短信苦苦挽留,希望我们之间不要作陌生人,至少做回朋友也好。我每打一个字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生怕自己那个字打错你就再也不理我了。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把你看的有多重,把那份感情看的有多重。可我就是没出息,不能想象我们再也不见再也不联系会怎样。这段回忆是我最不愿提起的,可没想到自己还记得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还能隐约感受到那份心疼。后来你终归没有那么绝情。我那晚到凌晨三四点才睡,那是我久未有过的失眠。
后来我们还在联系,我隐约知道你说高一那年就喜欢我,我的第六感还是没错的,我想。可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之前会谈那几个人。有两个都是我认识的人。这让我很尴尬。我们还是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几次你都说要去我家找我,我既欢喜又害怕,嘴上直说不让你来,其实挺想让你去我家看看的,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后来你告诉我你希望有个女孩子替你照顾你的父母,说你的工作有些危险,将来不一定在哪里,所以希望有个贤惠的妻子可以孝顺你的父母,还有帮你带孩子。可是你可知道对于一个对恋爱满怀憧憬的人,又怎么会接受一上来就计划将来的人呢?且不说我本就缺乏安全感,有些恐婚,可我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要给自己未来那些设定呢?只能说那时的的心境还很排斥谈婚论嫁,若换到现在我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所以只能说在我想要爱情的年纪你却已经做出了相伴一生的承诺,可我那时并不懂,我觉得太快,太有压力,所以我选择逃了。我是个只关心眼下的人,不希望自己的未来被套牢。我渴望自由,渴望远方,所以你的想法只会让我因为害怕而远离。我是否可以理解你其实早就想娶我呢?这只是我自以为是的推测。
有些人不是没有缘分,只是时间不对,虽然我现在的选择依然不是因为爱情,多少有些遗憾,可还是感激你曾给过我恋爱般的感觉。我喜欢过你,曾不止一次的尝试靠近你,可我还是不够懂你,你也不够懂我,所以我们的误会无法说,无法解。即便现在想通了也错过了时间。错过了继续爱的可能。可我没有后悔,也不允许自己后悔。人生无常才是正常的,不是什么事都会按自己的意愿发展,有遗憾的人生才完整,我只希望你能过得比我幸福,能比我多活几年,仅此而已。
忘了说我心中有个军人梦,我一直爱恋那一身戎装。我的这种情结将伴我一生,将来有小孩我或许会送他们去部队,不一定是让他们当军人,只是想圆自己一个军人梦。我从小就崇拜英雄,看到战争片中的铮铮铁骨都会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这就算我写给你的故事,虽然不完整,虽然有遗漏,可我的记忆本就凌乱,模糊,稀少。能想到这么多实属不易,就将就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