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浓烈的淡漠 ——记聂政和聂荣

刺客与剑

【壹】

“荣姊,娘亲,等——等一下!”

“政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逃!等待会儿仇家追上来,我们都要一齐丧命!”

荣姊的视线里满是关切的责备,如胡地风沙,生生要吹裂我不愿睁开的双眸。转身,最后我看了一眼,街市牌坊上的“深井里”三字,尤其是那个井字,逐渐变大,仿佛要把我吞入其中,埋进恒久的亲泽里。双眼一润,看到了少年时的我们。

那时我读书,一开始喜欢炫耀学问,一知半解便浅尝辄止,还爱逢人吹嘘。一次姐姐看到了,很不客气地历数我的无知与荒唐,在我羞赧时带我到院子里的一口老井旁,罚我跪在井旁观看老井有什么不同。烈日当头,蝉噪烦心,我差点跪晕了过去,当时咬牙切齿地恨她,但是毕竟懂得尊卑,不敢造次。

傍晚时分夕阳如烟,姐姐来了,像一尊高大的佛像,我的心居然不由得敬畏了起来,或许从小到大她一直在我的生命中扮演这样的角色,教我读书,教我练剑,都是如此。可是敬畏必当有畏惧,有畏惧就会有反抗,现在我大了,想到她还是如此蛮横,便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站起,刚要质问,却发现她的手里端上一杯水,很心疼地看着我说:“渴了吧!”

我心头的磨石早已化作一滩豆浆,醇香,润喉,又想起小时候她是怎样像个哥哥似的保护我,不由得多了感激,接过杯子,喉结一动,举杯一扬,望着天空我似乎都可以感觉姐姐的笑脸。喝完后她接过空杯,似有些歉意地说:

“姐姐都忘了你现在是个大人了,还像以前那样管你……先不说这个,政弟,你今天下午在井边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声音很小。

“你想想街市上的新井,对比下,再仔细想想。”

不知是真的脑子忽然灵光,还是被那一杯水的恩情感化,我忽然回答道:“古井,无波……”

我看见姐姐的眼神忽然波澜起伏,但随后静如澄江,淡然地说道:“弟弟,真是聪明。越古老越深邃的井往往没有一丝波澜,而那些浅浅的井像是深怕别人不知道它是井似的,拼命荡出波纹。记住政弟,越浓烈的,表现出来往往越淡漠。”

听到此,我惭愧地低下头来。除了做人的道理,我在想,古井无波是不是还可以这样理解,越汹涌激切的情感,越是无法言表,只能淡漠地借着一道夕阳,一杯水,一个眼神去诠释呢?

“还呆立在那干吗?政弟!”神游往事的我,看见荣姊在“深井里”三个字下,一直在等我。

【贰】

为了躲避仇家,我们逃到了齐国,之后便以屠宰牲畜为业,看着自己一身武艺就此埋没在巷陌之间,心底还是有些不甘的,害怕这便是我一生的才智所归,可是脸上却是面无横波,一派静镜。

一次姐姐问我:“政弟,好久都没看你练剑了,你小时候对姐姐说的理想抱负,都当作童言了吗?”

“越浓烈的,表现出来往往越淡漠。”我只一句。

“你真的长大了。”姐姐微笑着说,然后拿下我手中血油油的屠刀,换上一把才打的长剑,要我给她舞上一段。

“必要的时候,把我当成你的仇敌,全力投入。”不知为何,她补充上这一句。

长剑缓缓出鞘,我双眼微微一睁,嗖的一声,目如利刃。我以泰山之势压云,调整好呼吸,便随剑翻舞。缓中有急,快里藏慢,“要游刃有余地将剑舞到只有剑影,没有剑身,才是最高”,荣姊当年的话犹在耳畔,我模模糊糊地似游走于两个世界,直到身剑合一,无影无形。正当我自得时,姐姐忽然扬起一脚,便把我手中的剑踢飞,然后厉声道:

“休怪姐姐又使出刚烈的性子,你看你,真的是在‘舞’剑了!剑是利器,不是耍宝的工具。你拿着剑,身和剑是合一了,可是心和剑呢?”

“我心和剑合一了又怎样,我必须为了娘亲、为了姐姐的安危,隐姓埋名,安安分分地过好现在的生活,这是我的责任。我不希望大家再颠沛流离,所以势必要有取舍……”

“所以,姐姐给你拿来了这把剑……”

听到这里我忽然间明白了,如鲠在喉,却无法倾吐,只听见姐姐接着说道:“政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现在我们的生命绑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们会去找寻那个独立的自己。不要为了现在的自己,放弃了未来的自己。给姐姐再舞一段,好吗?”

或许在荣姊面前我已经习惯了不必假装坚强,任凭一滴眼泪滴到剑上,剑光灼灼,剑由胸口向外划出,那滴眼泪被完整地甩出了九霄云外。这时我感觉心和剑已经合一了,心里的假意平和被一剑剑刺破,我感觉真实的自己已全然附在剑上,我听见耳边的呼吸均来自剑啸,多少个漂亮而逼致的挥落后,我看见自己落剑时居然直直对准了荣姊!

我吓得扔下了剑,可是姐姐却激动地跑过来抱住了我,她说,从来没有看我舞得如此好。

日子便这样在长剑和屠刀之间有秩序地置换,一天姐姐忽然说有人找我,原来是曾侍奉韩哀侯的严仲子,得此重臣垂访,心底是有些打鼓的。首先,我们远离尘嚣就是希望求得太平日子,可是如此低调过日居然还是被他知晓;其次,论尊卑,我现在的确只是一介屠夫,可是严仲子居然谦卑造访,言谈举止间也甚是礼致,并且还——多次——亲自登门拜访。

路遥知马力,再凭着那种亲切淡知的气息,或许早已默认他,原是个知己。是的,知己不是对上几句话便相认,也不是多些次数时日便默许,而是那种举手投足之间彼此认领的气息。这种感觉,若一细细言说,便都错了,都乱了。

老母寿辰之日,原本就是简单祝寿,可没想到的是仲子居然为家母备办了宴席,并亲自捧杯给老母敬酒。酒酣兴浓,他竟然又献上黄金一百镒,如此厚礼,已超出了我们的友谊。那时,世人看到的是他许重金对我的珍视和求诉,可我难受的是他心头到底承载着怎样的重荷,而非得以重金才能相赎?论心底,若自己真能效犬马之力,又何尝不想为知己赴死?我若一死尚不足惜,可一想到健在的老母和未出阁的姐姐,想到躲避仇家的平静日子,便坚决谢绝了。

我看见他的眼神忽而暗淡下去,像蒙上了一层狼狈的灰尘,而他慢慢抬起头,似乎要把这难以启齿的灰土擦拭干净,让我窥见他眼里的那道裂痕——

“恕严某鲁莽,或许是真心许你这一知己,或许是我的自私,一时,真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去表达……”

“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受到韩哀侯的宠信,便有人对我怀恨在心,无奈之下怕他暗施手段,我便先逃离了韩国。可我不甘,我周游各国,却都没找到为我报仇的人,万念俱灰地来到齐国,私下听说你很重义气,交往之下也是相见恨晚。区区百金,交你这个朋友,算不上什么。其实,也是希望这点钱能让你母亲日子过得好些,毕竟若你为我冒险,代价太大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懂,有你便已心满意足了。”

说完行了礼,便转身离开,我刚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有口难言——老母在堂,荣姊未嫁,命运无常,造化弄人,我怎能许他一个确切的期限,去履行心底刻烙的誓言呢?

我以最淡漠的态度对待你,但愿你能感受这股浓烈的无奈。它迟迟未发,却比谁都迫不及待。

很久后家母去世,安葬完毕,服丧期满,我上马便发,西奔至濮阳。见到严仲子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来了,你要报仇的人,是谁?”

他望着我,眼神如慌措而欢喜的乱蹄,踩碎了我的视线——对不起仲子,这么晚才来,已是我最早的赴约。可是为什么,你那欢喜的面容,一不小心便走漏了后悔?

“侠累……”很久,很久,你才说出仇家的名字。仿佛刚一出口,又恨不得全全吞掉,然后补充上一句:“你不在的日子,我已找到合适的刺客了,多谢了。”

“侠累——”我只是低着头默念这个名字,从记忆里极力调出他的所有资料,刚一醒悟,已在猛然抬头时迎上你不忍的双眼,和闪烁的言词:

“对,韩国宰相侠累,韩国国君的叔父,宗族繁盛,人丁兴旺,居地防卫森严,我曾派人刺杀他,但……但无一得手。所以——”

“所以你怕我技不如人,身死人手,辱没了你的英明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怕命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你……”你说。

我怎么会真正怀疑你,或许因为自己誓死奔赴,便要逼你挤出心底沉词,如此嚣张地质问,只想借着这句遣问之风,去翻你心底的书页,看到想要的字眼,便安心合上。此后便是渰渰轻云,随命翻转,染乌还是化雨,我都不在乎。所以当你想增加车骑壮士为我助手时,我拒绝了:

“对方权重,敌我相距又不远,兴师动众,只怕走漏风声,到头来韩国举国相逼,你只能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了!一个人,谨慎行事,往往抵得上千军万马。”

只身一人,带着姐姐那时赠我的长剑,来到韩国都城,远远地看见侠累正高坐府堂,身边尽是持刀荷戟的护卫。嘴角轻轻一撇:森严,都是幌子而已。拔出剑,忽然想起了荣姊,记得前不久她已出嫁了,欢欢喜喜的一个新娘子,真美。姐姐,这是你曾送我的剑,一直不明白那天我最后刺向你,你为何要夸我舞得好,要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刺向你。荣姊,这一去我也知道,即便杀得了侠累,我也不可能逃脱。但即便我死了,也会保护你,保护严仲子的!

收起所有温润的目光,冷若寒雕,我径直扑入,以白虹贯日之势,趁着对方不意,一剑刺死侠累。仲子,真希望你看到这一幕,这个害得你颠簸辗转的男人,死前连翻腾的资格都没有,便茫然地定格了,在他自以为尊荣的宝座上。良久,甲士们才反应过来,慌乱大叫,一派狼藉,但很快便布好阵法。我知道这是一场必死的征程,却要拼劲最后一丝气力杀他个荡气回肠,一声长嘶,几十人见血身亡,但很快便有更多的兵士层层将我围起。

是时候结束了,荣姊,仲子,保重。说完后我拿起长剑——用这把承载过我眼泪的长剑——挖去了我的双眼,无眼,便永远都不要有泪;然后我又拿剑划破自己的面容,越血肉模糊,你们才越安全,这样想着发现下手愈发心狠毒辣;最后我破开肚皮,搅出肠子,浑身巨痛,又丝毫不疼,因为保你们平安,才能保我安心离去……

【叁】

“什么,韩相侠累死了?刺客暴尸街市?”那日穿过府廊,正准备亲自给政弟送些御寒的冬衣,忽然听见下人正在院子里议论纷纷,一时忘了主子地位,也不怕他们说我屠夫之姐的卑贱身份,失态地冲过去追问何事。

“夫人,韩国将杀手暴尸街市,悬赏千斤查问凶手身份,但一直无人知晓。”

这时他走来了,嫁于他这样的体面又体人的男子,或许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福祉,把酒问剑,清谈世事,合欢温存,又相敬如宾。虽为妾,恩宠却甚于妻,那时便发誓这一生终不负他。曾说定要为他生儿育女,怎奈情缘太浅。这时的他,每朝我走一步,我似乎看见我们之间的距离将越来越远,直至天人永隔。

“别过来,求你了……”我无助地立在那,手中的冬衣终于滑落。

“刚才谁在这议论,给我撵出府邸!”他语一出,我似乎更加明白了答案,一切似乎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了。

撵出了人,撵不了命。

头也不转地飞奔出去,我怕我一转头便再也没有气力走出府里。马不停歇地前往韩国都城,来到街市,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最怕的答案已赫然入目。政弟,无论如何,姐姐都认得你,你还和以前一样完好,一样……再也忍不住了,我便冲上去趴在你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又不敢全然趴下,小心翼翼地,害怕碰裂了你早已无法缝补的身体,怕你,疼得连魂魄也会痛。

痛哭了一阵,情绪稍微有所缓解,隐约间听见街上的行人们都说:“这个人残暴地杀害了我国宰相,君王悬赏千金询查他的姓名,夫人没听说吗?怎么敢来认尸啊?”我听此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听好了,他是轵深井里的聂政,是我的亲弟弟。当年他所以承受羞辱不惜混在屠夫中,是因为老母健在,我还没有出嫁。如今老母已逝,我也嫁人,严仲子不在乎我弟弟困厄低贱,赤心以待,恩情至厚,所以我弟弟甘愿为知己而死。又因为我还活着,弟弟害怕身份暴露牵连我们,才如此毁容自残,使人不能辨认,可我怎能害怕杀身之祸,永远埋没他的名声啊!”

在一阵惊叹声中,我又蹲在政弟身边,看着血肉模糊的他,依然要自己微笑着去凝视。嘴边,已喃喃地自语,仿佛他还如从前,听我唠叨:

“政弟,你那天不是说,越浓烈的,表现出来往往越淡漠吗?以为你真的了解了,却为何还要如此?血浓于水,但是当我和你、和娘亲终于各圆其命时,就该情淡如云。一切都是情,亲情,友情,都是情,情由心生,一旦凝成,便如万千血脉缠绕于心,若割不断情,忍不下心,最终缠勒而死的,便是你自己啊!你应该像那天一样刺向我,刺向我啊!

讲到这,仿若心上的血脉被一一割断,然后扔进油锅里烹炸,最后浇上一盆的泪水,心哀若死。为什么会这样,深井里的政啊,那个会有些小骄傲的政啊,那个舞剑绝世的政啊!

“啊!——啊!——啊!”拼得最后一身残力,仰天长啸,心肺已撕裂,却只有这一个字,化作三声。三生三世,政,我们还要作姐弟。在深井里,政,等我……

终于,重重地倒在了你的尸体上,别怕疼,如果会被撕裂,是因为我们终于又血肉相连了。连着生,连着痛。

也要,连着一起死。

                                                                            2011年10月  旧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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