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离毕业已经十年。母校的教学楼已经拆除了,虽已重建,却和记忆中的那段时光,格格不入。
我记得上学那会,特别爱写文章,尤其是学校后面满山的木樨,是我笔下必不可少的朋友。因为它,我的那些文章被冠以青春校园爱情的名头。现在想起来真的可笑至极,那时候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学人家伤风悲秋,在幻想中缠绵。也许是那时候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吧,看着身边的一对对,流露出情感上的羡慕吧,或用文字表达自己对这份美好的诉求与期待。
之后毕业去了南方的小城里上学,又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碰见了熟悉的人。我在城市的南边,她在城市的最北边。两个条路之间虽只有半个时辰的路途,一年到头也见不得一回。那时候总感觉某些人在你的心目中,是刻骨铭心的,但终究低估了时光。在岁月的长河里,流水会侵蚀沙滩上的印记,直到它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身边那时候有三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每天一起吃饭,一直上课,甚至假日都是一起回家。可每个人都将中途下车,毕业后几年,因为家庭或事业,各安自好,分道扬镳。
再后来,就是工作了。刚踏入社会,在这个不同的环境里,一开始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像沙漠里的胡杨,拼命吸允着沙地里的水分。每天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因为炎热的天气,密闭的草帽一年四季捂在头上,头发开始慢慢的离开,发际线一步步的向后撤退。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持续中。工作上的压榨,生活上的苛刻,身体上的剥削,这样的煎熬中,总想着,在坚持一会就好,再等一个月就好。时间在流逝,日子却无任何的改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沉默中暴发了。就在那个中秋,就在那个国庆前一天。终于离开了这个人间炼狱,苦难的人生终于解放了。
之后的半年,一直跌跌撞撞的到处游荡,在深山上、浅水中、夕阳下,去追寻、去弥补曾经亏欠的那段岁月。这半年是平静的,是柔和的,自己成全了自己,让伤痕累累的过去得到了释怀。这一刻又重新踏上了旅程。
日子平平淡淡的来到了20年代,西楚大疫,紧接着袭遍了神州大地,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恰逢这段日子,遇见了她,本以为这边是终身了吧。却道: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终究是错付了,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你不相信天意,它自冥冥而来。你祈求它时,呵呵……
又是两年,疫情连绵不绝,情却断了。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她依然不在灯火阑珊处。一次次的寻梦之旅,一次次以破灭而归。值得吗?我问自己。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如果当初是那个选择,人生又会是怎样。可如果没有如果,路终究按照选择走下去。改变的也许不是结果,是过程吧。
心里还是有很多话想说,千金易散,知己难求。愿一切随风,你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