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永定河畔.jpg

这就是家

我熟悉这里的一些人,对另一些人陌生,村中心的马路两旁有很多纳凉的人,我对此充满恐惧,宁愿躲在夜色中不识面容。
我越发瘦削,在其他同龄人越来越健壮的时候,我感觉身体被什么力量透支了。西游记三打白骨精里有一开始有耕田的一家三口被风刮走的情节,这是现实版。

人们在田地里劳作,用掘头和锄头,我看见小时的玩伴儿,弟家的小生命茁壮成长,无所顾忌。

而奶奶因为感冒,低烧,又因上了年纪,免疫低下,康复缓慢,下午又开始出汗,爷爷也在老去,面色开始发红;还有许多人,因为经年的劳作,变瘦多了,照顾孩子,帮助邻里,做饭……

现在,象电影一样,车窗外的城市风景在倒退,我又回到这里,无论如何,这个城市不打算属于我,同时,乡村也将我抛弃,我就象个没有故乡的人,我对二者同时充满留恋和痛恨,在城市和乡村之间,我倍感尴尬.

十年后,不变的依然是惆怅。

按部就班也好,兜兜转转也好,终于在去年的八月,北京房价即将暴涨的头几个月买下了一套两居室。
妈不情愿在这里,她不习惯,我们也不适应,S说妈觉得这里不是她的家。周末我们去莲石湖网鱼,妈坐在岩石上,永远的和环境格格不入,她心心念念的家并不是眼前这座高塔和现代建筑相互映照的城区,她说四面都是山啊,其实只有西面和北面有耸立、陡峭的山。

我想,有些情愫很难轻易改变,不像我,早已经把他乡认作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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