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光,阳光虽然直射着,但因为有风,天气并不热。细碎的光线透过密密层层的樱桃树叶,洒在我的身上。
我站在梯子上,一手拿剪刀,一手拽树枝,正用力剪下一枝樱桃。
我家的樱桃树,是爸爸前几年栽下的,这么多年,因为人在西安,结的樱桃都便宜了麻雀,我们一直都没吃过。今年爸在老家,便用心看护着,又催促着我们赶紧回来吃樱桃。
樱桃刚刚去了黄色,并不很红,又加上品种不好,味道也不甜。但因为是爸栽的,又是第一次吃,便感觉分外珍贵。无论如何,我是要摘一些的,而且还要多摘些,给弟弟家一些,妹妹家一些,还要让外甥带些去西安,给妈妈和女儿侄女们吃。
我站在高高的梯子上,一边小心地用剪刀剪下樱桃,一边打量着我家的小院:院子里郁郁葱葱地,被老爸种的满满的,有桃树、李树、苹果树、花椒树各种果树,有牡丹、芍药、月季、菊花各种华树,还有柿子、辣子、豆角、茄子各种蔬菜……
明明家人们都不在这儿住,但是爸爸还是用心地种下这些树,这些花,这些菜。
“爸给你们在老家再弄一个家,你们上班累了就能回来住,进门就有花看,有果子和青菜吃!”爸说。
可是爸爸自己实在并不是一个高明的享受者,他不怎么讲究吃,独自回老家,我们一直在担心他的吃饭。
我这次回来,除了要摘樱桃外,最主要还是给他准备一些干粮。
买菜,把冰箱填满;买肉,做一碗小炒肉放冰箱里方便他随时炒菜放,今天早上,又蒸了一锅馒头。
而就在这过程中,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坦然和舒畅。也许,我还真的是非常适合回到农村来生活的。
首先这样的院子,有树、有花、有菜地……
其次这样的夜晚和清晨,夜是真正的夜,漆黑一片,如女儿所说的“真的伸手不见五指!”而夜空中,又有星星闪烁,有昆虫鸣叫,有风拍树叶,有纯粹的安静。早晨则更为新鲜,阳光照在树叶上,闪着亮,发着光,有风轻轻走过,很舒爽很清凉……
另外还有最为酣畅痛快的,是做饭的大锅大灶,特别的用具下,做饭的心情便不一样,今天用那大锅大灶,我竟找到了陕北霞姐豪爽的感觉,蒸了一锅超大个的馒头!而这馒头的口味,竟是我一直努力而不得的!
樱桃树下,忽然觉得,也许前生,我就是这样一个采果子的村姑,简单、平淡、知足、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