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四年
这篇文章,满打满算酝酿了将近三个月,从这学期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着写点儿什么来纪念一下我的四年大学生活,然后各种瞎激动各种话想写,到头来一直拖到现在。
在这三个月里我写了两部小说几篇博客发了几百条微博,试图用不同的形式来帮我回忆或者是纪录这些时间,但是依旧不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概念。
究竟什么是大学,什么是这四年的生活,又或者,我通过这四年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这估计是一个很恐怖很艰难的问题,因为我迟迟不能动笔,也是因为这一点。在五月即将过去的晚上,我终于在喝了几杯茶抽了几支烟后开始重新写这段日子了。
这是个浩大的工程,就算你做再多的计划,也不知道你下一秒想写的是什么。在这四年,我经历了太多故事。这些故事有的发生在我的身上,有的发生在我朋友的身上,有的存在我的脑子里。
不打算把这个写成小说,关于大学生活的小说我前前后后写了将近10部,但是最终完成的却是寥寥可数。对我而言,小说实在是一个不能触及的内容,写着写着就变得不那么自信。最近也一直在看别人的小说,也发现这个时代的小说实在是缺少点沉稳的味道。这个和我性格中最大的弱点遥相呼应所以我应该是不会再去写小说了,至少是短期内。在我看来,现在的小说,几乎不能达到我父母辈水平的三分之一。也许那个时代的小说在现在的人看来不那么贴近社会或者不那么好读,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个时候的故事,现在看的,还是我曾经看过好几遍的小说。我时常在想我父母看到现在的小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一笑置之还是忧心忡忡。只可惜这个答案我已经无从知晓,因为那个时候的文艺青年已经变成了文艺老年,我看我妈妈填词,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也不打算写的太有条理性。因为这篇东西存在的大部分理由是为了我自己的。我自己很清楚,在这四年,实在是很难有什么故事称得上条理。我每次按部就班的上课逃课写作业不写作业,然后谈恋爱失恋暗恋再谈恋爱再失恋直到如今,实在是不能用条理的文字去做点总结。这也许是我这四年留给我的最大的遗憾,于是我决定用非常没有条理的写法来纪录,算是在自己的遗憾上撒把盐,让自己难过的更加清醒一点。
正式开始。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几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
刚刚到重庆的一瞬间,居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归属感。
我特别兴奋的跟我爸说,这地儿和我们家实在是太像了啊,我爸点点头,然后擦去了额头上的汗。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来重大报道的那天,特别热,热到我从东门走到一食堂之后就汗湿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我记不清是我爸还是我妈帮我提着行李,也没注意到周围的人长着什么模样。
只是拼命的擦汗,然后火热的重庆折磨。
报道的时候碰见的第一个学姐姓曹,我们学院日语系的学姐。其实那个时候我对女生的感觉还是停留在高中的阶段,也许是文科班的原因,在我的脑子里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是埋着头念书的模样,而像曹学姐那么热情的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依稀记得重大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到啦,辛苦啦!那个谁,老潘,赶紧帮忙。”
曹学姐和我之前认识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举手投足之前都显得格外自信,这种感觉似乎很对我的路子,然后对她也就有了很亲切的感觉。
事实上在那一刻我并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到了大学了,我已经把我之前的小城生活甩在了身后,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外院的男生实在是太少太可怜,外院的女生实在是太多太好看。
这点放到我马上就要毕业的时候,也依旧成立。
接着说。
帮我联系宿舍领东西的学长是老潘。此人几乎是整个外院的风云人物。不是说这人有多么的张扬,而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特点。
和我一样,胖的一塌糊涂。
老潘实在是个太好的人,四年来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照顾一个仅仅认识了五分钟的人。老潘和我搬着行李来到宿舍,然后又带着我满校园瞎跑办手续,再然后坐在一食堂长长的楼梯上抽我从家里面带过来的黄鹤楼。
我还记得我和老潘坐在楼梯上的时候,一食堂还没变得这么高档,还是那么朴素的模样。
我跟老潘说,潘哥大学好混么。
老潘笑笑,你自己读着读着就知道了。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经典,因为我之后也用这句话教育了我的学弟学妹,昨天看陈丹青的采访的时候还想起来这句话,这个世界上,自己的事情还是相信自己的好。
老潘也是日语系的,保送生,毕业之后到了郎酒集团,很少联系,最近一次想起他是看到他的QQ签名“和谐兼香新郎酒,你喝了没”,我花五分钟想想我在大学里面和他凑在一起的日子,然后有点莫名的伤感。
这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好到我对所有的东北人产生了极大的好感,他带着我走过了重大的第一天。
对,我们说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那个时候的重庆的天空有点温暖。
我大一的时候住在竹园411,楼下是计算机学院,楼上是谁已经想不起来了,作为一个能趴着就绝不坐着的人,对楼上的空白记忆能够理解。
那天晚上认识了我四年的好兄弟,事实上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循环,当时他蹭了我一根烟抽,刚刚他还是蹭了我一根烟抽。我觉得,等我们真正毕业的时候,他估计还会过来蹭我一根烟,然后我俩坐着看路过的美女,然后兴奋地吹起口哨。
收拾完东西之后我走进了对面的宿舍。当时对面的宿舍没别人,就我这兄弟站在阳台上玩手机。我过去问哥们儿你哪儿的,然后就开始聊起来。
他那个时候和现在一样高,穿着一件白色李宁的坎肩,抽着我给的烟,坐立捏着诺基亚N72(后来这个手机到了我的手上),说着他爸妈走了之后一个人掉眼泪的故事。
我估计他和我都没想到,我们在这四年会成为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儿,会在四年毕业之后接着混在重大。
这实在是太过于幸运的一件事情。
我自己宿舍的另外三个哥们儿来自天南海北,一个四川一个山东一个浙江,打起电话来谁也听不懂。挂了电话都得操着普通话互相开着玩笑。这些人的故事我之前都写过,这里不再说,回头看看原来的故事,应该会乐的笑出声来吧。
第一次上课是在艺术楼,当时虎溪的建设还没完成,图书馆还没起来,兰园也还是一片菜地。我们四个都不知道怎么去艺术楼,然后李翔就带着我们从竹园出发经过梅园再经过两湖从图书馆的工地前到达了艺术楼,总共历时半小时吧。好在那个时候我们年轻也上进,换现在要么迟到要么瘫在路上了。
其实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重大没这么大,我们每天混迹于重大的前半部分,过的有滋有味。
那个时候宿舍没有空调,没有地铁,266挤到人想哭,一食堂难吃到几近绝望。
那个时候最方便的,就是去商业街拿快递,去熙街吃火锅。等我养成网购的习惯的时候,已经被发配到兰园了。
这是一个多么忧伤的故事。
前面说过,我们宿舍的楼下住着计算机学院,但是听起来真高端啊,修电脑的!
之所以觉得修电脑很高端,是因为我们宿舍四个人那个时候都没有电脑,每次想上网都要到熙街的一家叫做四谛的网吧和别人抢位置。(那个时候的四谛貌似是熙街条件最好的一家网吧,位于当时还没有建起来的熙街二期。现在熙街都建到三期了,四谛也辉煌不再,呜呼哀哉!)
四年之后再看这帮人,实在是和我们没什么两样,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然后一样电脑坏了还要去找别人修理。
哼!实在是不争气!
计算机学院的几个人,也和我玩到现在,偶然在微博上打屁,然后感叹时间真快。吕蔚楠哥卢滔田青瑞起何斌张彬周宁主席还有其他一大帮子人,弥补了我在外院见到的男性稀少的遗憾。
接着写就要写到我自己最不想提的事情了。
我应该是外院最早谈恋爱的那一拨人,我之后还有老孙和伍怡然,当然也少不了我们宿舍的刘成。只是我和这些人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似乎显得不那么幸运。
这件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大写特写的地方,现在看来,那个时候完全不懂得怎么去谈恋爱,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一些最基本的问题。经历了短暂的恋爱之后我颓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故事我也不想写了,只是觉得,有些人生下来就会谈恋爱的本事太牛逼了,对,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宿舍的刘成和他女朋友都是我们班上的,从大一开始一直到现在,本来谁没没觉得这俩有多么惊天动地但是眼看着就要了磕婚的份儿上了,真不得不说是个爱情的好例子。宿舍里还有个叫李英杰的也和他女朋友风风雨雨好几年,从大一一直到现在还把情话说得那么让人羡慕,也是一种缘分。我常和失恋的人讲,为什么不相信爱情呢,你看我们宿舍就出了两对儿!
多么好!Let it be!
大一的故事也就是这么多,参加了好些个组织好些个活动,每天瞎忙瞎玩,到我也有学弟学妹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了学长学姐的范儿,多少会有点失望。
这一年,不算怎么完美,但应该是我最开心的一年。认识了好些人,也还没开始写小说。
大二的时候就有些东西难以面对了,比如说学习成绩什么的。在高中的时候我也算成绩不错,然后到了大学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沦落到了挂科的边缘。
处男挂是在大一下学期,可是也没这么难过,因为那时候不觉得这是件多么难熬的事情,不就是挂了一科了么,我大二的时候好好学不就完了么。
然后等我好好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把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这一年最深的印象是两个长假,挂科挂的太多了导致两个长假疲于应付各种补考,家里面两外老文艺青年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决不能容忍,于是熬啊熬感觉永无出头之日。
其实现在想想,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不管自己在选专业的时候有多么脑残,该做的事情也应该做好。原来总觉得自己学不好德语的原因是没好好学兹要是我好好学个几周就一定能学好,到了才明白是这事儿实在是一步错步步错。总之奉劝各位,再怎么玩儿怎么疯怎么摇滚,该做的事儿一定要做好。其实最证明你自己的是什么啊,就是把你不擅长的事情或者周围的人都擅长的事情做得有那么一个样子吧。
说点别的。
这一年重大变化挺大的,图书馆建起来了兰园也茁壮成长。我们从欣欣向荣的竹园被发配到了万劫不复的兰园。这意味着我们告别了五分钟取到快递的方便,十分钟吃上熙街火锅的痛快,还有坚挺了一小会儿的中国移动。
搬到兰园之前我代表兄弟们到兰园参观了一下,确实条件不错,风景挺好人文宜居。后来住进来了之后才发觉其他的都能忍就信号太差不能忍。每次打个电话都得跟信号搏斗。那个时候我们宿舍四个人的手机都是摆在阳台上的,因为你要把手机放在室内完全就跟游戏机没什么分别了。我还记得刘成每次打电话给他女朋友的时候都异常纠结。到后来对他的“喂?喂?艹!”也习以为常。说实在的,现在的学弟学妹们哪儿吃过我们那个时候的苦啊,半小时的路程上课,半小时的路程去快递,要是天气不好还得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保修停水鼓掌,总之各种状况。等安上空调坐上小车换上金属水管,我们却要毕业了。
没有把电话直接打到施工单位的人,不足以谈停水。
大二的时候,班上的人们渐渐有了变化。女生们似乎越来越懂的打扮,男生们也越来越宅。每次上课都能看到姑娘们新买的衣服新做的头发,而我们则在讨论2K9里面姚明是多么的BUG。
那个时候我们宿舍在玩一款叫做WAR3的游戏,李英杰最先上手,接着是李翔,再然后是我,刘成依旧坚持着实况足球不惜去熙街买10块钱的盗版碟,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夏天的时候我们咒骂着电脑过热突然死机,冬天的时候把手放到电脑上取暖。谈恋爱的买了小桌板直接上床视讯,没谈恋爱的找不到人打球郁闷地拿电视剧撒气。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记得大二有一次开年级大会,老朱说别看你们才大二这一转眼就毕业了。
那个时候我嗤之以鼻时间还长着呢,现在一想,一转眼还真就一转眼的事情。
这一年,我又谈了几次恋爱,无一善终。
身边的朋友不多不少,算是走着正常的节奏。
等到大三的时候,更小的学弟学妹们来了,而我们的学长学姐们就要毕业了。
这是我第一次产生对毕业这件事情的感觉。前面提到的曹学姐了、考回了家乡的研究生,老潘做了郎酒。前面没提到的鹏哥成了我最羡慕的人,龙哥则一直坚持不懈着。
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方向,而我则依旧给过去的故事买着单。
班上的人开始渐渐准备起以后的事情了。
越来越多的人准备起了德福的考试,也有些人提前开始了工作的生活。
我们开始问你毕业以后要干嘛啊,然后闭嘴不谈过去我们热衷的那些话题。
2K9发展到2K11,实况足球更新的速度超过了刘成的电脑能承载的范围。
这一年,我应该算是在好好学习吧。通过了专四,虽然是第二次过但我还是挺高兴的。
其实我有点记不清楚这一年我在做些什么了。越近的日子反而越显得生疏。我只记得计算机学院的那几个人搬到了老校区,虎溪多了太多我不认识的面孔。
然后就在不知不觉间时间慢慢过去,随着体重的增长,我开始越来越宅,越来越爱看别人的故事。
这一年看了太多的电视剧,写了太多的小说,读了太多的剧本,唯独没有点值得自己纪念的事情。
纵观四年看起来,这或许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李翔在玩坦克世界的时候不断强调白板期的重要性,我想大三这一年就算是我大学四年的一个白板期吧。
应该是要清空原来的那些东西,做点什么迎接最后的结果。
看着学长学姐们离校,忽然有些忐忑。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面。我毕业之后要做什么,是找工作还是考研还是出国还是无所事事。
忽然间清晰起来,看看大学前面的日子,貌似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我就这么走上社会,有什么资格过我梦想的生活,拿什么去证明我存在的价值。
于是决定考研,关于这件事情,我认为是我大学里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通过考研的那些日子,我真正明白了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写了那么多小说,都只是自己写给自己看,总要做点儿什么证明自己这大学没白上吧。
其实我考研的理由实在是太简单,就是我上面说的那些话。
我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总觉得一件事情没完的时候它还就真的没完。
大三暑假的时候我没回家,借着上考研政治和英语辅导班的理由堂而皇之地住进了田青他们的宿舍。
计算机学院自从搬到老校区之后,住宿条件实在是与日剧下,大门关不紧就算了,厕所门破打洞我也能忍,问题是阳台怎么能对着人家女生的宿舍呢?
于是有些寂寞的晚上,我会和周宁上阳台上唱几首歌,他弹吉他,我瞎嚎,遗憾的是没有一次能引起对面儿女生们的注意,连喝倒彩的都没有,我很怀疑的看了看周宁,妈的估计是这小子平时弹唱太多了对面的女生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声波骚扰。
那个时候田青不在,我睡着他的床,床头有些不该有的东西,我帮他清理了不少。
那个夏天我在老校区过了我的22岁生日,买了个大西瓜,好些好吃的,被一抢而空。
那个时候是伦敦奥运会,中国男篮各种输球,郁闷的我去找何斌打球,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没觉得考研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天天看书做笔记,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等到田青回宿舍的时候我就滚回虎溪了,一不小心成了本科虎溪最老的那一群人。开始有姑娘叫我大叔,也开始跟不少这边打球攻防转换的节奏。
我开始留胡子,殊不知远在英国的庄爷也喜欢这个调调,后来还和他小聊了一会儿这个。
这个时候,才是考研这个阶段最难熬的时候。
我最好的兄弟保研上了重大的建管学院。
蒋方圆一不留神成了老朱的同事。
田青这逼混进了革命队伍成了学校“2+3”计划中的害群之马。
韩瑶老孙这群人继续高歌猛进去了北上广学术研究。
还有我们宿舍的刘成,考过了德福准备出国结果又鬼使神差去了大众。
然后我还在看书,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这种心理压力比以往来的更加猛烈。我原先失恋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了,后来才明白我失恋的时候好歹有个兄弟陪我抽烟喝酒吃饭聊天,这个时候只能你自己去独自承受。
这个时候和家里面的联系变得频繁,变得开始婆婆妈妈。
念英语,把丢了四年的英语找回来。
看专业书,把那些之前从没听过的术语记住。
这些都还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就是沉浸在对自己未来的那种不确定感当中。
不过我很庆幸我身边的人能拉我一把。
鹏哥一直给我减压,其实有个学长帮你真的很有效。
研友罗有病同学也一直在和我并肩战斗。
老师允许我上课的时候复习,帮我集中火力。
好兄弟偶尔到活动室蹭我根烟抽,陪我说说话。
其实这些事情都好小,但是在那个时候,真的好重要。
考试的前几天拿田青的金卡去七天订了房间,好在订的早住的高听不见车水马龙的声音。
和段段入住的那天我反而显得不那么紧张了,晚上和段段在房间里面看政治,也是有说有笑。
晚上倒是睡不着,但也没那么辛苦。
后来的故事,就显得没那么难了。
等到拿到通知书的那天,我跟我爸打了个电话。他说他要喝二两。
我妈倒是显得很平静,估计和我一样过了劲儿了。
我有一个好伟大好伟大的妈妈。
接下来的日子里同学们都有了自己的故事。
李翔去了上海沪江做了网站编辑,风生水起。
李英杰去了物流行业,留在了重庆和女朋友继续甜蜜。
有天晚上刘成问李英杰,马上要工作了有没有大干一场的感觉。
我忽然觉得,我们宿舍的几个人都好牛逼。
一转眼就走到了毕业的时候。
重庆依旧是那么热,人依旧是那么多。
身边的兄弟姐妹们变得很难见到,也认识了好多新的朋友。
每天忙着写论文写策划写文案,熬夜成为习惯。
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可是就要毕业了。
下次走进这个校园的时候,也就不再是我现在的这种感觉了。
原来看过一个微电影,名字叫一梦四年。
真的就是一梦四年。
四年前我什么都不懂,四年后我好像懂了点儿什么。
四年前觉得世界好他妈大,四年后才明白自己没那么渺小。
四年前我想我爱的人应该会在这四年内出现,四年后我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keep waiting.
四年前,我们都还年轻,四年后,我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你以为这就完了么,其实还没有。
我身边的好多人要去天南海北过自己的生活,可是我身边也还有很多人陪我留在重庆体会着山城的味道。
四年前重大八十周年校庆,我看到别着校徽的白发苍苍的老人面色凝重。
四年后该我告诉后面的人重大是个什么模样。
其实我的重大就在虎溪,住了四年的虎溪,显得没那么陌生。
有时候习惯一件事情久了,就很难割舍这种情感。
当毕业季的伤感情绪开始蔓延,我的这点儿矫情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要拍毕业照啦。
要毕业聚餐啦。
要毕业晚会啦。
每件事情都要加毕业这两个字。
我们离开学校的时候,也变成了毕业生。
没那么难以接受,可也没那么难接受。
这个学校,这种城市,有太多我们的记忆。
还好,我还有时间,我帮你们看着重庆的变化。
等我们终于老去的时候,我们就会明白,没谁能真正忘了这四年。
我所有的朋友们,一路顺风,常回来看看。
终于写完了,四个小时,四年。一梦四年,毕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