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啊……”姜夏艳将手机扣在了窗台上，眼里氤氲起了雾气。
她趴在宾馆里长长的窗台上看着楼下满布灰尘的黑色房顶，眼睛渐渐失去焦距。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过生日呢……约莫是不过的，他没有过生日的爱好……
五年前——
“小宁，你生日哪天啊？”刚过完生日的15岁的姜夏艳看着13岁的小小少年问。
少年半阖着眼浏览着手里的书，全当没听见她的问题。
这时的姜夏艳还有着刨根问底和厚脸皮的特性，虽然自家弟弟不理人，但相处一段时间也明白他只是不爱说话，多问几遍烦烦他他总会说的——后来长大了的姜夏艳总在想，是不是就是她那时候太烦人了，让宁枍厌恶她了，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离开，像是怕她缠上去一样。
她想啊，如果宁枍真的打了招呼，她也确实会缠上去的，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这么惹人厌烦的一个人。
“诶呀你说句话呀，”姜夏艳扯了扯他的袖子说，“这有啥不能说的，你说出来我们好祝你生日快乐啊，你生日哪天？”
少年抬眼冷冰冰看了她一眼：“手。”
姜夏艳松了手尴尬的摸摸鼻子，眼神左右飘忽了一下，半遮着脸：“好啦好啦我拿开了，那你也不说你生日哪天。”
“12月25日。”
“阳历阴历？”姜夏艳紧跟着问，然而少年又不理人了。
她琢磨了半天，惊讶的问：“你过阳历生日？”
少年依旧不发一语，面上隐隐带着嫌弃——不用猜，肯定是嫌她笨。
后来，15年的12月25日，16年的12月25日，她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兴奋的对着少年喊：“生日快乐！”
17年12月25日时，他们已经分开了，那时候她刚上高中，孤僻阴郁，冷眼看着寝室里的姑娘们，靠着心里的两道光撑着一口气，在梦里祝他生日快乐。
18年，19年，她太久没看到她家小宁了。
20年的7月7日，考场外的一面，是最后。
她一直不相信少年是失踪了，哪怕找了五个月的警察说，那么好看的小伙子，这么长时间了，可能是出意外了。
怎么会呢，根本不可能的，她家小宁是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学习好，身手好，没人能欺负的了他，虽然他比她小两岁，可他早就长大了。
20岁的姜夏艳躺回了床上抹着眼睛里涌出来的水。
她答应了那个不告而别的少年，会等他，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可是，小宁啊，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别让姐姐等太久，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