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一步步逼近，文贵妃一步步后退，她的心狂跳着，不知道老皇帝的意思，可她的心里隐隐不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上官语宸失控了，上官语卫失控了，现在就连皇上都失控了。
文贵妃退到墙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落了下来，她无助地伸出了手，挡住了依然不肯停下来的皇上，朱唇轻启，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无辜，“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明白。”
“你不明白？”老皇帝停住了脚步，后退了一步，厌恶地拍了拍胸前刚刚被文贵妃碰到的龙袍，一脸嫌弃，“你知不知道，朕其实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那漆黑的眸子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恨不得把文贵妃卷入其中，搅个粉碎，“朕之所以留着你，就是为了看你今日的痛苦。”
“皇上，你到底是何意？”文贵妃紧紧搓着衣角，心里越发地慌乱。
“卫儿，你过来。”老皇帝转头瞥了上官语卫一眼，冲他摆了摆手。
上官语卫木然地走了过去，站在了老皇帝的身边。
老皇帝轻哼一声，指着上官语卫的脸看着文贵妃说道，“你瞧，这张脸是不是很熟悉。”
“皇上你说什么，臣妾不懂，卫儿是我们的儿子，自然是熟悉的。”文贵妃的后背莫名地发冷，不安的感觉越发地强烈。
“不懂？”老皇帝仰头苦涩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朕要的就是你不懂，你若是懂了，岂不是就不好玩了。”
“父皇。”上官语卫紧皱眉头，他实在看不懂老皇帝今日到底是要做什么，文贵妃虽然是没有给过他什么母爱，甚至有可能她都不是他的母妃，可毕竟他在她身边长大，看到文贵妃如此无助，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闭嘴！”老皇帝却突然发怒了起来，大声呵斥着上官语卫，“别叫朕父皇，你没有资格。”
上官语卫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了，他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看到你儿子这样，你心痛吗？”老皇帝再次变了脸色，笑吟吟地看向文贵妃。
“皇上教训得对，皇上教训他是应该的，臣妾没有什么心痛的。”文贵妃说道。
是的，她不心痛，非但她不心痛，她心里还很得意。
刚才她还担心皇上是知道了些什么，心里慌得要命，如今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是的，当初她换了两个孩子，如今被皇上嫌弃的，呵斥的，正是他和皇后的儿子。
文贵妃心里舒畅极了，那贱人得皇上宠爱又如何，她的儿子还不是被她握在手心里践踏，就连她深爱的皇上，都无情地践踏着那贱人的儿子，真不知道她九泉之下得知，会不会再次心痛地死去。
文贵妃越想越得意，刚才还楚楚可怜的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
老皇帝鄙夷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嘲讽地弧度笑道，“你不觉得卫儿这张脸跟你有七八分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