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日本体验(二)

崇尚强者没毛病,欺软怕硬就太龌龊了

像我们一样的打工者,(在日本被称为技能研修生),到日本后的第一个月要在研修中心接受为期一个月的语言和技能的培训,在伴随着枯燥,乏味,焦虑的情绪下,一个月即将结束,和我分到一个工厂的兄弟接到了目标工厂里的中国前辈的电话。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到的研修中心的电话,并知道我们就是要去他们工厂的人。

原来,这个工厂一直都会有至少四个中国人在位,都是一年的合同,半年有一次新旧交替,就是说我们俩去的时候,就是两个中国人工作满一年即将回国的时候,还有两个人是满半年的,接下来就会由我们四个共同完成我们俩的前半年和他们俩的后半年。之前我就听说这两个人跟我们俩都是一个县城的,是实实在在的老乡,说实话在异国他乡能有自己的老乡带着我们一起工作,真的让我感到有些喜出望外,然而事实却是,我想多了...

我并不是擅长言辞的人,所以对自来熟的说话方式不排斥但也不是特别喜欢,尤其讨厌的就是根本不认识却上来就要欺你一头的人,而从伙伴的电话内容里我就听出了来者不善的意思,大概的意思就是:

“我们摸爬滚打的干了半年,什么罪都遭了,你们来也一样,都得体验一遍,不过想要好过一点也不是不行,那就是得先把我们伺候舒服了”

伙伴老张比我还老实,“X哥,到时候还得靠你多照顾我们啊”

我原以为对方就算再怎么刻薄也会回复诸如:放心吧都是老乡,分内的之类的话,即便是敷衍的也是正常啊,毕竟都是老爷们啊,结果我再次自作多情,

X哥:“这玩意没啥照顾不照顾的,不管你俩在国内干啥的,到这了都得从我这关过”

老张一时语塞,我实在忍不了,一把抓过话筒,“都是出来干活的,有啥过不去的,见面再聊吧”。没想到我刚挂电话他们又打了过来,没等我说话,就直接告诉我:“小样别跟我装啊,来了叫你掉层皮”,然后挂掉了电话,我和老张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却已经有了阴影。

培训结束后,我们如期的到了一个叫“小泽肉食品会社”的公司,原以为要安排我们先到寝室安顿一下,没想到把行李放在了办公室,办完相关手续就直接领了工作服上岗了,这期间我看到办公室窗口处出现了一张大饼脸,笑的有点咬牙切齿,我预感没啥好事。而事实证明我的预感通常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由于日本人考虑语言上的障碍因素,把我们直接分配给了两个中国人,也就是X哥和y哥,出于工作效率的考虑这可能也是一直以来的传统方法。日本人不会浪费时间研究我们是怎么沟通的,总之给我们也分了任务,猪肉分解,整形,再用白色的棒线捆起来。任务量满满的写在了白板上。其实活并不是多困难的,问题是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干,到哪里去取肉,跟谁要绳子,连刀在哪都不知道,整个车间都很忙,包括他们俩,看的出来,他们俩的技术已经和纯熟了,而且大家都还在忙碌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一天个活都干完了,我们俩依然是面面相觑,毫无进展,

“你们不是学过日语吗”这是X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日语是学过一点...”

“哦,那就行了,我们先下班了啊,对啦 你们别太晚啊 我们睡觉很轻的,有点动静就会被弄醒!”

..........

他们走了以后,陆陆续续的有的日本人完工了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但似乎并没有帮忙的意思,看来还得张嘴求助啊,要不就得在这里过夜了,我硬着头皮就近找了一个日本人,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一下,”没想到这家伙就把整个流程给我们演示了一遍,还帮我们做了几个,我当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

总之大家在五点左右就基本都下班了,我们俩则一直弄到晚上九点半,还在监督员的帮助下返工了两次,然后打完卡拿着东西出了公司。

等到公司人员关上卷帘门开车离去我们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大问题,我们该往哪走啊,只知道在品川区住,但完全没有方向,只好拿着单子准备在街上抓个日本人问问路,可是路上太静了,静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正当我们俩拖着密码箱在路上走的时候,被东京的警察给扣了,原因是我们拖的密码箱声音太大以至于造成扰民,结果我们被警车送到了住处,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相传品川区是富人聚集区,我料想住宿条件应该不会太差。这是公寓外面。


可是一推开寝室的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特么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们俩并没有睡觉,只是人手一台电脑忙活着,后来才知道他们俩只会聊QQ,打字都嫌麻烦,直接视频。

第一天我们都累的够呛,只想赶紧进被窝睡觉,可是看了一圈发现这屋里根本没有我们能铺床的地方,除了他们俩睡的床铺,和中间的一小块空地,其余只剩一片狼藉。室内是和式的装修风格,直接睡在榻榻米上的(尽管已经被糟蹋的惨不忍睹,看来这种状态绝对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不管是墙壁还是柜子,只要是手能触及的地方都感觉粘手,散落在地上的任何物品只要一动,就会从下面跑出无数的小强,冰箱的门关不严,渗出的味道更是辣眼睛,壁柜底下还有一个拳头大的老鼠洞,我们一直收拾到将近半夜12点,在我们整理的时候,他们竟然一点都不困,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很冷,屋里外边都冷。

那种轻蔑的表情让我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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