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员外借闺女
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也许都看过著名豫东红脸王洪先礼主演的豫剧《借闺女》,其实这个故事老早就在我们这个地方发生的,这可能是谁会想得到呢?
在清朝康熙年间,武陟县南贾村发生了一个稀奇事:借闺女
当时,南贾村有个宋员外,他家有一个闺女长得很丑,是个小秃塌鼻子疙蚤眼,还一脸的麻子坑坑洼洼。许配给了姚旗营村唐员外的公子为妻。
这一天,姚旗营家的唐员外得了个陡病死了,派人来到宋员外家报丧。送员外想:按照风俗情理,咱家闺女应该前去吊个孝。可是她长得太丑,女婿见了要是闹退婚怎么办?因而他愁的紧锁眉头,唉声叹气。
宋员外的老婆是个老元君。老元君看到丈夫如此发愁。道:“嫌闺女长得丑,咱不会借闺女用一用嘛?”
宋员外白了老婆几眼,说:“你这个老杂毛,天下哪有闺女叫咱借!”
老元君说:“田佃户的闺女,长得多么美吖!”
宋员外打断她的话说:“人家的闺女再美那只是人家的,人家怎么会借给咱使用?”
“会!”老元君有把握地说,“这事你给他说清楚,替咱闺女去吊孝,当成咱闺女,吊罢孝就回来,保号密不透风,对他闺女没有啥坏处!这事办成了,咱也不亏待他。咱许他家一头大黄牛、十匹白粗布、五袋大米、二十两银子,再减他整整五年的租……”
宋员外听了老婆说许给田佃户这么多的东西,心疼地说:“许给的东西太多了罢?”
老元君说:“古人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许这么多的东西,人家会把大闺女借给咱们使用?
宋员外无何奈何地说:“你说的很对,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也就只有如此了!”
于是,宋员外叫家人去喊田佃户。
田佃户来了,宋员外的嘴巴张了几张,合了几合,难以启齿。但不说解决不了问题,憋了半天,硬着头皮含糊不清地崩了一句:“老田,我想借你闺女用一用?”
“你说的是啥鬼话!”田佃户以为宋员外想霸占他的闺女,顿时怒目圆睁。
宋员外红着脸,把自己家闺女许了婆家,婆家公公死了,叫她去吊孝,可是闺女太丑见不得人,想借您田家闺女去代替一下,事成之后,赏他大黄牛和银子等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田佃户没办法,只好勉强答应。
第二天天刚明,田佃户就把闺女领进了宋员外家里。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宋员外叫丫环按照小姐的服饰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显得更加俊美了。宋员外叫媒婆当“引人”,叫来长工宋老虎套了轿车。
媒婆引着这位假小姐上到车上,宋员外还是不放心,反反复复交待媒婆说:“出门要小心,到哪里什么闲话都不要讲,回来我赏给你十两纹银。”媒婆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接连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中,中,中……”
在一旁的宋老虎看在眼里恨在心头生:好你个宋员外,瞧你这办的见不得人的事,给媒婆十两纹银,你就恁大放?啥也不给我,咱们就走着瞧好罢!
登大堤,行路程,轿车跑的一阵风;下大堤,路没坑,曲率拐弯,来到了姚旗营。
车子来到了姚旗营村唐员外家门口,这位假小姐下车就被搀到了屋子里。亲家咋会叫闺女这样见太阳公?
宋老虎一看自己没了啥事情,趁机把守灵的唐公子叫了出来,如此这般地把实情全说了个透彻透底不留一点小麻坑。
唐公子一听,立即告诉了母亲,并缠着母亲说:“宋员外的闺女脸有麻子头上生癞子,矮矬子丑面容,好吃懒做不会营生,我这俊朗的公子哪能娶个懒大虫;说啥话我都不要,我就要今天来的这个假小姐——!你不答应我,我就和爹爹一块去啦——!”
唐夫人是个有本事的人。她过去也听人风言风语说宋小姐太懒太丑,多次像退婚约又苦于找不到正当理由。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说,一条妙计顿时生心中。
她对儿子说:“这事我知道了,我自有安排,你只管看我的眼色行事就是了!”
媒婆引着假小姐来吊孝了。跟前围了一堆看客,有邻居,有亲戚,有帮忙人。唐夫人开腔道:“众位父老乡亲在此,听我说两句,我丈夫去世早,家里只剩下我母子二人。一则想免我丈夫到九天之上忧心,以告慰他在天之灵;二则,想免我母子二人孤单寂寞。我想趁着宋小姐前来吊孝,叫他二人灵前拜堂,安葬之后完婚。不知众位意下如何?”众人齐声道:“夫人高见,理应如此!”
媒婆感到大事不好,可宋员外有言在先,不能吐露真情,只好忍气吞声,随波逐流了。假小姐看到这家也算富裕,公子长得以表人在,也称心如意,于是,心里高高兴兴,叫拜堂就拜堂,叫完婚就完婚。
假小姐被留下了,媒婆一个人坐车返回了家。
宋员外再村头迎接,媒婆一说,他顿时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了。田佃户在一旁一把揪住宋员外的胳膊说:“宋员外,你陪我的闺女!”
宋员外强作镇静,抵赖说:“这事情不怪我,是他们装孬得的!”
“什么不怪你!走,咱们找县太爷去!”田佃户说着,拽着宋员外就往县衙门去了。
“你为什么骗人家闺女?”县官问。
宋员外看着瞒不过了,只好将真情如实说了出来。
县官说:“既然生米做成了熟饭,田家和唐家结亲算了。不过,宋员外,你许田佃户的口愿必须如实兑现。你办的这事缺德是,罚你五十两纹银,限三天内交入本府。”
“那么,我的闺女呢?”宋员外问。
“另找婆家!”县官说罢,退了堂。
宋员外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在回家的路上哼起了曲子:
“宋员外我真倒霉,
借闺女借到了萝卜地,
为人成就了好姻缘,
苦坏了我那丑闺女,
还赔东西交罚银,
这叫做偷鸡不成失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