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家吃饭的人多,能干活的劳动力少。老三家的又刚生了孩子,种地总是借娘家的毛驴也不合适。于是在外县上班的大伯子买回来了一头毛驴。这下可把老三家的高兴坏了。早晨早起,中午不睡午觉,晚上不吃饭都要到地里给毛驴打草。给它梳毛,带它到沙窝里打滚儿。小毛驴让她养的毛色乌黑,膘肥体壮。
日子真快,麦子一晌午就黄了,金灿灿的麦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老三家的把没有过百天的儿子抱上来到地里,小毛驴卸车,拉到沟帮子上吃草,小拉车上铺上小褥子,放上小枕头,轻轻的把熟睡的儿子放下,盖好被子。最后用一个大被单把小拉车全都盖上,掩好,这样既通风又不怕晒,还不用担心蚊虫钻进去。老三家的拿起镰刀转身来到地头,哈下腰右手镰刀伸出去半尺揽回来,左手攥住稍微往下摁,一排麦子弯下了腰,露出脆弱的根任你宰割。只听嚓嚓两声,一排麦子已经臣服在她脚下。紧跟着右脚向前倒步,又是嚓嚓两下,又臣服一排。只见老三家的用镰刀割了一小把麦子分成两股,根朝上捋到麦头,翻手搭腕一拧,麦头拧了一个扣,一个捆麦子的腰带就做好了,我们叫打腰。抱起割下的麦子,放到打好的腰上,左右手拿起两头,磕膝盖顺势压紧,合拢绞死拧紧,将头塞进腰里,顺手戳起来,这一切一气呵成一个麦个子立在了身后。头不抬,脚不乱,擦擦擦割麦声犹如流淌的小乐曲,伴着她的碎花后背在麦田里时隐时现。一哈要就到了麦地中间。身后的麦个子像威武的士兵整齐的排成一排,在晨光中高举着沉甸甸的麦穗展示着今年的硕果。不知啥时候老三才赶来地里。再看看他割两把就直起腰擦擦汗,摸两把就看看地头。老三家的已经割了一个来回,他才刚出地头。眼看太阳都冒过树顶了,毒辣的太阳马上要发威了,老三家的见丈夫也割不了多少就说到:老三,你回家做饭吧。天热了,不割了。我也装车往回拉。老三拖着一条腿回家了。麦子没有割多少早已累的拉了垮。老三家的来到小车边看看儿子睡的红扑扑的小脸,抱起来背到背上,这时毛驴也吃饱了,套上毛驴,麦个子横七竖八个个压茬,长绳子十字搭花捆好,冒尖滞留的一车麦子被老三家的装成了艺术品。这时儿子醒了,老三家的坐在车辕上奶着孩子,赶着毛驴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