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抵喜欢和自己性格不同的人相处,不喜欢和自己性格完全相同的人相处,我也不例外。我把这种现象归于性格互补,从不同性格的人身上,能发现自己的不足,从而得到提升。
我的性格大家都看到了,用菊子的话说,20年来从未改过。激情、冲动、咋咋呼呼。内心写在脸上,胸无半点城府,一览无余,有着男人的致命缺陷。
我曾试图改过,能像我哥那样内敛、稳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可惜我做不到。我也私下问过婷婷和涛涛,要不要改变自己?她俩都说不要改,做你自己好了。涛涛的回答更来劲:“78群就看你和阿兰、阿维的戏,倘你仨性格改了,这个群就没什么看头了。”原来大家伙都搭台看我们仨演戏啊?但也的确,这种试图改变自己性格的过程是如此纠结、痛苦和憋屈。就像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女子,穿着性感的泳衣,不停地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内心早已欲火难耐,却还要让你装出毫无半点反应,像柳下惠般正经。
非常遗憾,我不是这种男人。可万总是。或者说,他一定会比我沉得住气,静待那个女子尽情地、最后地表演,然后再做出一个男人明智的抉择。
我非常钦佩我哥,当然也就钦佩万总。
其实很想去万总医院工作。他一定是一个稳扎稳打的好领导,不像我这般冒失。也应该很好相处,只是我担心失去这份友情。
要想失去一份来之不易的友情,很简单,你和他合伙做生意,或者你为他打工。时间久了,一定会有矛盾。不吵也罢了,一吵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甚至绝交,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
不独友情,亲情亦如斯。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亲人因合伙做生意反目成仇的,大有人在。
我不给万总打工与自尊无关。在我眼里,自尊算个屁。我不给万总打工,与上述原因有关。
万有一张冷峻、严肃的脸。浓眉、大眼、两腮布点硬茬胡须,一幅宽边眼镜架在脸上。很少笑,说话时眉紧锁,有着白岩松似的表情。
看着这样一幅脸,我总觉得内心有点虚,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世界上又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我却还蒙在鼓里?
大学里对万总的印象,也和山哥差不多,沉稳、低调、话绝少,闷得让人感到慌。
中规中矩的人,不会给人特别深的印象。社会上这类人很多,78班也不少,比如丁博、比如李总,更有代表性的人物,当然是涂班。往往你不知道他们内心在想什么,但他们却一声不吭地、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拼命努力、稳步前进,直至某天大放光芒。
大学里二年的朝夕相处,对万总也就是这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我这样写,不知万总心里会不会有点隐隐不快?但这的确是事实。
万总给我留下表面冷峻、内心却洞若观火的印象,却是在20年后。
这种印象,与阿兰有关。
我的浮躁,招致了阿兰毫不留情的连续攻击。稍微有点心机、城府的人,不会像阿兰,20年不见面的老同学,怎么会这样?下手如此狠?
一定是我哪里出错了,我在心里想。遇到这种情况,我会以第三者的身份跳出来,静观自己和他人,看看哪里不对了?而不是以自我为中心,开始肆无忌惮地无情反击。
这大抵是我和阿兰的区别。阿兰自我意识多一些,我呢?无我意识多一点。阿兰俨然是78班的博主,也是想说什么就说,绝不藏着掩着。当然也让全班同学看到了阿兰的正直、单纯、可爱,以及胸无城府。
宁可交一个抬杠的鬼,不结一群嘴甜的贼。这是我至今粉阿兰的原因,而不仅因为她是一个富婆。谁再富关我鸟事?又不能给我一分钱。主要是和傻兰这种毫无心机的人交往,我至少不需要总提防着,担心她在背后来一闷棍。
在去三峡大坝的车上,我唱起了莫西子诗的那首《要死就一定死在你手里》,唱到动情处,我顺手把歌词改了,“阿兰啊!我差点死在你手里……”,我的自我调侃,赢得了全车同学的掌声和赞许。
车到了三峡大坝。同学们鱼贯下车,尽情地观景、合照、饱叙久别之情。
这时,万总和戴博默默地走过来,带着赞许的眼光,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轻轻地说了一句,“阿标,我们一直在静静地观察你!好样的!”
我明白他俩说的意思。那一刻,我差点热泪盈眶。
感恩同学!有你们真好!
代问家乐安康!
(上图:万总的爱犬-----家乐)
4:35p.m.2016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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