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候读【巴黎圣母院】,感觉自己就像是没有智慧、没有开蒙的卡西莫多。倾倒于艾丝美拉达的纯洁无瑕,只希望她不被骗,能看到纯净的心。也希望自己能以一颗卡西莫多的心守护着自己的阿涅斯。那是少年时代纯真的想法,看到人,看到事,然后把自己带入。
今天重读【巴黎圣母院】,那些人和事还在,那些自己当年摘抄的佳句还在。但整本书看完,我仿佛透过这些熟悉但模糊的文字,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艾丝美拉达可能只是某些意义的象征:纯洁、无知、天真、甚至是愚蠢,也象征着x 欲、欲望、激情。无论她做什么,她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与她有交集的形形色色的人,是这些人把一些原本客观上的意义蒙上了自己的欲望的影子,试图去拥有、独占、影响、毁灭它们。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人和自己欲望的搏斗而已。
弗罗洛没有打破的宗教枷锁被隐居婆-艾丝美拉达的生母打破了。孩子丢失以后,这位母亲以宗教为寄托,苦修十五年。当铁窗外面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铁窗却横亘在两人面前致使二人无法相拥时,这位苦修的母亲选择了用石板砸断铁窗,这象征着她终于突破了枷锁。
弗罗洛教士也试图突破,不是突破,而是背叛。汹涌的人性一直被教士用信仰禁锢在牢笼里,然而只是禁锢,欲望从未消失。直到教士遇到了艾斯美达拉,原始的欲望被从人性的底层激活,压抑已久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烧突破了理性的枷锁,教士背叛自己的信仰只为得到少女的爱。
然而,这种爱根本是不对等的。在纯情少女的眼中,只看得上英俊潇洒、衣冠楚楚身居高位(也没多高)但巧言令色的青年队长,对教士这种虽然贵族出身,学识渊博、信仰虔诚但相貌平平、谢顶、气质阴郁、不苟言笑的中年教士毫无兴趣。教士倾其所有,而少女始终不为所动,而且对教士的所作所为充满了厌恶、仇恨,多看他一眼、多跟他说一句话对少女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隐居婆得到了对等的爱,自己女儿的爱,她打破铁窗,享受了甜蜜的欢聚拥抱,哪怕只有不到一小时。而可怜的教士在狂热、甚至有些变态的一厢情愿但没有任何正向回报之后,选择了把对方毁灭。而他自己-毁灭少女的阴谋的始作俑者,也被毁灭了-被养子般的卡西莫多推下了高墙活活摔死。
少女艾丝美拉达(的象征意义)吸引了几乎所有人:代表智慧和宗教的弗罗洛、代表普罗大众的格兰古瓦,代表花花公子的弗比斯,代表无知群体的卡西莫多,代表纯真母爱的隐居婆。
最终,雨果没有让任何人得到艾丝美拉达,让她怀着一颗傻白甜的少女心但纯净如初的少女身离开了世俗世界,并还原了她的本名:阿涅斯,象征着“纯洁、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