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成都(一)

                  初来乍到

之前看到一篇文章,叫做《北京,有2000万人在假装生活》。一提到北京,“北漂”、“国际大都市”、“雾霾”诸多词汇立马蹦出来。

北京,刺痛过那么多年轻人的心。

我在成都待过的三年里所感受到的一切,拿刚刚那几个形容词来套用,完全适宜。如:“蓉漂”、“火锅”、“麻将”、“慢生活”。

除此之外,它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一面分别交给了身居成都的无数有志之士在演绎着。在这儿,每天都有故事在上演,而我也是这诸多故事的其中一个。

2014年9月,我拖着一个大箱子来到成都。这是我大学生活的开始。从家到学校,从内江到成都,托高铁建成的福,两地往返时间在缩短,回家变得十分便利,高铁只需40分钟。

我喜欢“茶话”里那句话:“回到家什么都有,但回了老家心里就会少了一块。”学校是我目前暂时的家,于是乎内江便成了我说近不近的老家。

当年填报志愿,若不是我妈对我说了那些话(此处省略无数字),我现在所写的就不是成都,而是分布于祖国东南西北面儿的其他城市了。

不知你可曾听过“少不入川,老不出蜀”,这里是一个不适合奋斗,偏适合乐享晚年的地方。可如今它的兼容性越来越强大,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奔来此地,在这里汇集,找工作、成家,或许一生交付在这城市。

吸引他们留下的,也许是梦想,也许是自由,也许是这里终年缓慢的生活节奏,也许是春熙路繁华的商业气息,也许是宽窄巷浓厚的民间文化,也可能是九眼桥妩媚狂欢的夜色,更有甚者是听过赵雷的《成都》奔着小酒馆而来,于是去到了玉林长街。

所以他们留了下来,你也留了下来,还有我。

                    成都

                    -赵雷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 带不走的 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 带不走的 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2014年9月到2015年6月,我在西南民大旧校区念预科。

(普及一下什么是预科:

民族预科教育是国家为培养少数民族人才、加速发展少数民族地区和边远地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而采取的一种特殊办学形式。

考生在民族院校或普通院校预科学习一两年后,经考试合格直接入招生院校的本科学习。民族预科班招生时,通常只分文理,除特殊情况外,一般不确定专业。)

这一年用两个字概括足矣:轻松,愉快。这一年,我鲜少感到烦恼,不会像现在这样需要不断地应付身边诸多麻烦的人和事。

我曾经在课本上写:“我多想回到2014年,有太多事情可以在那年被改变”。电影《蝴蝶效应》中,主角不停地通过时光穿梭回到过去,改变掉一件事情的同时,其他事情也会跟随着一起被改变,这就是“蝴蝶效应”。

世界上哪会有什么“如果”、“假如”,回不去就算回不去了。时间哪会管你多么舍得或者舍不得,你就放任他们走,若有眷恋,它会以另一种方式重回你身边,但不会让你发现。

            六个人的日子

说回我与成都。当年临近开学,我早早地去了,兴奋与向往并存。刚进学校逛校园,觉得怎么也走不完,它是那么大,那么宽。树荫下看书的学姐学长们,会否看我像看当年的他们一样,感叹时间匆匆。

我不识路,个人归因于学校的面积过大。这个看法直到我搬到航空港新校区后才完全被推翻。找不到路除了这个地方大之外,还有我蠢。这个定理,只要我在,放之四海而皆准。

分宿舍那天,我也早早地去了。作为报道的前几个学生,我被分到了一层楼唯一的一个六人间,其他房间都是四个人。所幸我遇到的五个室友是她们,才让我没为自己分到四人间而懊恼不已。

按照姓氏笔画简到易排个顺序,六个人分别是室友W,室友A,室友X,室友C,室友J,和我。

那时候去上课,其他宿舍的妹子通常三四个结对成排,我们不一样。你能想象六个人排一排走在路上,走在校园里,那才一个“风光”。

快走到教室前,大家松开手臂慢慢开始分开。后来才明白,那间上课的教室就如同这之后的岁月,我们在进入岁月这间“房间”之前无所不说、无话不谈,后来逐渐进去之后,分开于是就成了常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

你们应该也明白,还有许多这样类似的关系,随时间年月变得久长而渐渐消弱。传播学中有两个词分别叫“弱连接”和“强连接”。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从人们之间相互联系沟通的次数频率来划分,可以分为这两者。“弱连接”指你和他们沟通互动的机会相对很少,大多是同学、朋友和亲人等;“强连接”关系中和他们的联系则较多一些。若有150个联系人,其中弱连接约为120个,强连接则只有30个。

为什么提这个?因为就我而言,与我保持强连接的联系人中,不到10个。我的5个预科室友中,与她们大都属于“弱连接”了。

她们和我的故事,有精彩,有平凡,不乏印象深刻的事情。比如这件事。

那是五一假期的第一天晚上,有人提议我们一起去酒吧。话音刚落几个人炸开了锅,当然是因为兴奋。由于某些原因,W和A不便一起,所以就少了两个。

我们在宿舍开始精心拾掇自己,拿出经久失用的平价化妆品,往自个儿脸上涂涂抹抹。“哎,来给大爷我画个眉”,“好嘞!”“口红借我抹一个”,“哎呀妈呀,好看好看”。

那一年,学会了怎样盘发,知道了如何描眉、清楚怎么穿衣搭配才适合自己,尽管还是不太成熟的风格,但至少有了做一个女生的意识。最后四个人带着其实并不成熟的妆容,仰天大笑出门去了。

那时是真的快乐啊。

同行的还有F,同班男同学。那一次玩得近于忘乎所以。也是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后来的许多事情,在那个时候已悄悄埋下了伏笔。

室友是多么神奇的存在,分配宿舍全随机,没办法决定跟谁住在一起。我们懂得大家相互的作息时间,饮食习惯,清楚对方的忌讳与习性,爱好、品味相互都摸得透透的。我们曾一起在宿舍经营一家“理发店”,W设计宣传海报,A拉拢隔壁宿舍的“客人”,X拿起剪刀做了设计师,J从网上买回来染发颜料。

在其他人眼里,我们真是过得有趣极了吧。现在回想起不免噗嗤一笑,笑我们当年的稚嫩,也笑我们如今与过往完全异样的处境。

W很“分裂”,这我和她一样,主要由一件事情总结而出:有一颗减肥的心,却长了一个吃货的胃。认识她到现在,我俩在一起的共同语言和谈话内容永远离不开“减肥”和“美食”,这两个词语天生矛盾,可在我俩这,好似突然结成了亲家。天生该在一起,天生就让人犯罪。

说起J ,我实在没有哪一个最适合的形容词来描述她。在我心里,某些时候她就是另一个我,当她又是属于她自己的,是特别的那一个,这有别于我。我很讨厌数学,但预科需要上高数课。你若问我偏科哪个?她会帮我回答说:“数学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数学考试事不关己。”

她思维偏理性,上高数课,一般她将题演算完毕解答出来之后,扭头看我连题目都看不明白的时候,我就会眼巴巴地望着她,求助。J老说:“你这个脑子学数学,真是苦了你了。”

临近预科肄业,她语重心长地看着我:“你把题目背下来吧,说不定押到原题,没有原题也有类似题呢?”

我说:“可我记不住,数学跟我犯冲。”

J:“滚吧。”

J于我而言,是短暂的预科生活里的馈赠,很庆幸,这份礼物现在还在身边。

另一个让我学好高数的人,是F。前面也有提到他。对于F,想说的话实在太多。这个实实在在于我生命中存在过两年的人。

算了,后面有机会再提吧。如果他可以看见,希望可以接受我这两个字:“谢谢”。确是发自肺腑。


                  结业了

预科结业选专业,W和F念法律,A和C选了法语,X读的是英语专业,J学物流管理,我学广播电视。

我与成都第一年的故事,告一段落。昨夜写至凌晨,实在腰痛难忍,后面的故事改日再叙。

分享一句话:“我之所以继续挣扎在生活中,一切都归于一句不甘心”,给你们。

              我是茕茕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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