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是纠结中的洗礼,矛盾中的挣扎,挣扎后的无奈,无奈中趋于平滑的源远流长……
感性的人,对社会的不公,人际关系的潜规则,只疼,不说……
瞧她,也是年华璀璨,青春勃发。即使是人间坎坷,生活憋屈,依然努力的活着。以为进了文工团,当了兵,就可以脱离了欺压。但没有,各种跋扈飞扬的角色,在她的生活里,进来出去,出去进来。刘峰的离开,让她彻底对这个集体寒心了,她窝着生活着,不着边际,最好是不着痕迹。战友的意外摔伤,让她有机会出演A角。她的内心是逃避的,已经寒了心的集体还会有什么热情吗——即使是她最喜欢的舞蹈。一切的不听从就是对抗,演出的总结会也就变成了她的欢送会——调往前线野战医院——随时炮弹飞过头顶,子弹穿身而过的前线。此时的她,嘴角是上扬的,面对接下来的艰苦和危险没有任何的惧怕甚至是窃喜的——对,她有一丝的窃喜,因为刘峰在前线。面对野战医院里面的各种伤员,尸体,她变得更坚强,更坚强的柔软——一个十六岁全身重度烧伤的兵,就让她泪流不止,舍命相救。这是她善良里的温柔,出自她内心下意识的行为。这行为,让她成为了,英雄。可这英雄,着实是害了她。她理解不了,接受不了,自己在文工团那么拼命的想要待下去活着没机会,而自己给人挡了一次炮弹击落的房屋的碎片怎么就成了英雄了?她理解不了,理解不了,混沌的陷入自己的内心,不去管,不去思考——外人说,她疯了。就住在精神病院里。战争结束以后,文工团最后一次的汇演,她以精神病的身份回到了文工团的观众席里。音乐起,她僵直的手指轻柔起来,空洞的目光潋滟起来,情到深处,起身,推开旁边的边角门,在院子的草地上,旋转,跳跃……里面是乐队恢宏,精美华服,外面是一月清辉,条纹病衣。这交错,不能不叫人泪目,不能不……
他是大家公认的“活雷锋”,团里的大事小情都会找他。甚至,厨房的猪跑了都会找他帮忙。但是,没人觉得感激或者谢谢他,觉得他做好事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的确,他做的都是生活琐事,随时都能有人取代的事情,有他就轻松些,没他也没什么。有进修上大学的机会,他放弃了,为了等林丁丁——那个落井下石,贪慕虚荣的女子。他的告白日就成了他的审判下放日。临走,没人送他——即使他帮了那么多人,只有何小萍一个——那个不被善待却最能发现善良的人。他在炮火纷飞中保家卫国,她在子弹飞舞中救死扶伤,彼此牵挂,却擦肩……
他断臂退伍,在现实生活中历尽沧桑,憋屈接踵。她孑然一身,在守望中望望回回,频频眷顾。
他们没结婚,没子女,相互相伴,彼此依偎。在横流多年,颠沛流离,不明不公之后,仍是待人温和,言语暖诺,神情淡泊……
心中立起一座碑,压着浮躁,压着焦虑,压着不安。珍惜生命的本身,就是一种敬畏!即使,达不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