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演义139：凤姐四个陪嫁剩一个，李纨两个通房全不留

上一回讲到王熙凤调侃鸳鸯，说“你二爷看上你要讨小老婆呢”，引起背后议论。都说王熙凤话里有话，应该看出贾母有意留着鸳鸯给贾琏做妾。

以王熙凤的性格连平儿都不叫碰，又怎么可能甘心接纳鸳鸯。他人也只对此事背后议论，终究不敢相信。

当初凤姐嫁进来后，贾琏房中发生的那些个事，至今还有不少人记得。

贾琏是荣国府嫡长孙，迎娶王熙凤做嫡长孙媳妇，在当时是引起了很大议论的。

按说两家亲上加亲固然是好，但像贾家这等豪门，联姻没道理在王家一棵树上吊死。

只因当时贾家培养王子腾作京营接班人，替贾家掌握军权。王家因此而崛起。

王夫人作为荣国府二房，不免冲击贾赦长房。迎娶王熙凤也是为了更均衡两房，避免争夺继承出现同室操戈的惨剧。

王熙凤的嫁入，化解了王家背后左右贾家继承的难题。毕竟当初贾赦犯错让贾政继承荣国府，有没有人背后搞鬼也很难说。这里不多赘述了。

凤姐才貌出众，与贾琏也算青梅竹马，自嫁过来后夫妻甜甜蜜蜜，很是传为佳话。

但贾琏很快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先是凤姐将他房中丫头们都寻了各种理由打发了。

再是她自己陪嫁的四个丫头，竟也闹出一些风波。

咱们前文讲过那平儿是王熙凤的心腹，且为人聪慧，自来与贾琏保持分寸。可其他几个丫头却不免生了心思。

按照贾家这等豪门惯例，贾琏娶妻后，原本他房中的几个丫头，起码要留下一个做妾，再从凤姐陪嫁丫头中选一人作妾。大体一妻二妾在四十岁之前是如此了。其他丫头通房倒也不限。

可谁也没想到，不但贾琏之前的丫头一个没留下，除了平儿外，陪嫁丫头也都不留。

两人被很快外嫁。那个多情的曾被贾琏看好，更是被她当着面打成烂羊头，不久就死了。

贾琏闹得很没意思，那会儿家里也流言很多。可能凤姐也觉得不好听，便逼着平儿做了通房丫头。

然而贾琏又没开心两天，被窝还没热乎，平儿就不和他亲近了。

毫不意外又是凤姐从中作梗。但凡他与平儿说几句话儿，她便冷嘲热讽话里有话。平儿自此绝了与贾琏亲近，专心伺候凤姐，让他好不郁闷。

等到他们一家来贾政这边管家后，平儿更成为家里管家，凤姐倒只在外头张罗，将家里的事一应都交给平儿去料理。

慢慢平儿更成凤姐左膀右臂，协助料理琐事和杂事。虽每天精力放在家中，却也忙里忙外不休。

而平儿之后，家中便再也没有大丫头进门，只有丰儿等几个小丫头伺候。

那丰儿更像她的名字，被喂养的越来越体态丰腴，虽说长大了，却再不担心贾琏会对她有想法。

王熙凤的权威日重，平儿的身份便水涨船高。

她日常行事周全又不拿大，贾家长辈到丫头都喜欢她。

那些有了错失的，也往往背后只求一求平儿，便也能减了刑罚。

平儿自觉放宽是给凤姐减轻怨怼，殊不知她的好评越多，对凤姐的怨恨却更大。

李纨自来羡慕王熙凤有平儿在身边，是个得力的。

她因年轻守寡在家，身边独缺一个“平儿”无法省心省力。

那素云虽说不错，到底是这边新长起来的丫头，不但于李纨总是隔了一层，很快年纪到了也是要去的。

当初李纨嫁给贾珠时，房中也有两个人。李纨自己也有两个陪嫁。只可惜贾珠一死，这些人竟然一个也没留住。

贾珠房中那两个人，从小伺候最是贴心。李纨也并不像凤姐那样寻趁她们的毛病，再择机打发了。

自进了这贾门成为主母，倒一心与她二人和睦。本想着都留下也没什么。日后自己的丫头，可以都寻个好人家嫁了便好。

况自来都说陪房易成小人，导致家宅不宁，老年间的教训也不少，不如去了那根祸。

是以李纨便待贾珠房中旧人两个极好，反有意疏远了自己的丫头。

那陪嫁丫头本想着随着小姐进得贾家，也有个日后归宿。谁想李纨先“弃”她们，心中自然有些不满。两边都有了心事，便也隔阂了。

可贾珠那通房二人初见李纨大度，也甚是喜悦。便觉有这样主母倒省了再受欺负。

可随着日久发现李纨真是善心不妒忌，她二人反倒起了争竞之心，不断在贾珠跟前献媚邀宠。

原本贾珠与李纨伉俪情深，又新婚燕尔，倒是无碍。

不想李纨不久怀孕，需要静养保胎。贾珠到底年轻，不免被那两个狐媚子引诱，一段时间竟荒废了学业。

这事被赵姨娘知道，就添油加醋在贾政耳边吹了风。闹得贾珠挨了一顿打。谁想贾珠命薄竟由此引发病症，一病死了。

贾珠一死，李纨心灰若死，当然看那两个人再不是当初印象。加之她两个也不甘心随李纨守节，常叹青春年少何得如此命苦，做出一些做作哀怨之态。

于是，李纨便也不留她们，禀告王夫人后便将她二人放了出去，自行寻人婚配去了。

那两个陪嫁丫头见人家如此，与李纨也早已生分，也有去意。李纨便也堵气干脆都打发了。

于是，原本房中的几个人竟然去的一干二净，使得李纨再没有一个臂膀。

是以当日螃蟹宴，平儿回来替凤姐要螃蟹时，李纨喝了酒，因爱那平儿忠诚，便一边摩挲着她，一边发出感慨：

你倒是有造化的。凤丫头也是有造化的。想当初你珠大爷在日，何曾也没两个人。你们看我还是那容不下人的？天天只见他两个不自在。所以你珠大爷一没了，趁年轻我都打发了。若有一个守得住，我倒有个膀臂。说着滴下泪来。

李纨和王熙凤彼时的人生正是一个跌落谷底，一个赫赫扬扬，只由一个平儿便可见一二。

但正所谓孤阳不长，阳尽阴生。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那王熙凤最想要的儿子，李纨却有。这就是命。

而受命运捉弄的，还不止他二人，此时贾府再来的那刘姥姥，也是个老来贫的可怜人。她的故事将在下回再说。

正是：凤姐四个陪嫁剩一个，李纨两个通房全不留。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