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辈子有多长,六十岁?八十岁?或是一百岁?那些老去的时光里,漫长又悠远。走不动的腿脚,经常记不起放在何处的老花镜,在那些岁月里流淌的记忆,都像一杯苦涩又清列的茶。把人生那些刻骨的瞬间存在心里,在某天树下乘凉时再寻出细品,也不失为一处消遣。
经常想着不同的人是否看到的世界不同,画家看到都是线条和颜色,作家看到都是感情和故事,律师看到的都是条例和对错,而军人看到的都是人民和国家。这些我没有想过去探究,只是一瞬间在脑海里的浪花,在泛起的一圈圈涟漪中消失,就是不知在老去的年岁里会不会突生些好奇。
我把美好的诗歌工工整整的抄写在本子上,要把这一瞬间的美好都藏在纸里,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我不愿同别人分享它的乐趣,一连我此刻的心情。
如果母亲没有探寻我的世界,我大概是不会对她说起我的心思。我没尝过财米油盐姜醋茶的苦涩,想起你雨天疼得抬不起的腿,我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把个子撑得比天还高。雨水,太阳,大雪,冰雹也记不住你的样子,也该只剩我记得你微笑的每个瞬间。
可是故乡我要怎么回去,我把邮政银行大门旁的小书刊里的书看过个遍,也没有带走一本。路两旁的紫荆花是否还是营养不足的淡紫色,我老是没时间为它们带去一朵深紫色的花瓣,去挫挫他们的锐气,叫它们知道总不该如此的热烈。可是回去的班车我没有买上票,要播出的的电话被无言给切断,只记得母亲最后拜别先伸出的左手,累了,又换的右手。
我把从前和以后的那些瞬间都用玻璃瓶装好,透过透明的阻隔,想着以后能混着苦涩又清列的茶一同饮入。门前的老猫,一把摇椅,对了,别忘了,还要有一棵青葱的大树,我才会拿出玻璃瓶与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