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阿兴!去打球吧!”
阿兴犹豫了一下,但发现自己似乎无能为力,好,他应道。最后望了一眼寻的方向,和同伴走了。
“在看什么呢?小寻?”小朋友也是八卦的,但是他们内心里觉得对方有喜欢的人是值得嘲笑的,说话的语气里有一些戏谑。
“没,没有。”他有些难为情,他知道有很多男生喜欢寻,还没经历过感情的他很是懵懂,对于说出“喜欢”这个词,比上课回答问题还让人茫然和尴尬。但是他很想看着她。
“想去帮她就去呀!”小伙伴似乎不相信,他的笑容有些坏,让阿兴觉得自己的内心被看透了,只能催促着对方赶紧去拿球。
寻虽然浑身都疼,而且觉得无比丢脸,从来不运动,才跑个步就摔了个狗吃屎,埋怨自己的同时,又有些高兴,只希望这伤能迟一点好,这样她就有理由不上体育课了。
回到家,寻又遇到了难题,她已经尽量避免母亲来接她的时候看到她的伤了,还在学校里的话难保母亲会直接冲去找老师问情况。她总是把情况预设到最坏,怕自己解释不清,怕事情闹大,怕母亲过于敏感,怕被别人孤立,只要与人交流,她都怕事情不受自己控制。所以她尽量地把事情拖到不能再隐瞒了,才解释,所幸,她是对的,回到家以后,再大的怒气也无处可发了,母亲只有无奈地帮她重新处理伤口。
接下来的好几天,寻都感觉有人在看她,但是等她回过头,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寻有些害怕。奇怪的是,那群调皮的男生有一天突然变得乖巧,看她的时候仿佛是带着“尊敬”?寻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有些异想天开,前几天看的《萌芽》里有文章说,双鱼座很爱幻想,可能是了,寻自以为地想。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回过头,黑色的瞳孔直直的撞进一张痞气的脸,那张脸上有一双缀满星星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戏谑而坚定的笑,眉眼弯曲的弧度好像在诉说它们主人的调皮,鼻梁是表姐说的判定一个男生是否帅气的标志,毫无疑问,这个男生的鼻梁印证了她的话,嘴唇似乎有点厚,但是嘴角斜向上,见她看着他,也没有收敛,反而定定地回视。
寻被打击到了,为什么要那样看她?那个人,是叫阿兴吧?她之前好像和他没有什么交流,只是因为上课不听讲,被她记过名字。不会是想要报仇吧?寻那时候还不知道“被害妄想症”这个词,如果知道,大概会更担心自己真的患病了。
寻很忐忑,反复地回忆那双眼睛,那个鼻子,那张嘴,那张脸,但是她再没有害怕过了,那个人的眼神,让她有一种温柔的安全感。她趴在桌子上,小小年纪如同少女怀春,双颊晕红,思绪飘飞,是喜欢吗?像五阿哥和小燕子,像尔康和紫薇,像萧剑和晴儿?但是他好像是个校霸吧?她还没有见过和校霸谈恋爱的人呢,在电视上都没有。
突然,寻的脑海里闪现了一道光芒,那些石子!天啊,是疯了吧?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摸了摸书包里“珍藏”着的7颗小石头,尴尬得面部扭曲。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臂弯里转过头再去看男生,发现对方趴在桌子上,她看不出所以然,但是事情已经足够令她震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