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中英日之间的一些异同点,觉得有件事很有趣。比如中英日对“粪”的引申意表达。这当然不是说中英日关于粪的词汇是一样的,怎么可能?美利坚民族一直是字母,大和民族走的是假名路线,我大中国则是汉字,根本不可能。不过有一点,日文里面也是有汉字的,而且不少跟方块字长得那叫一个样。比如“心中”这个词,中文里面说的是抽像意义,好像“记在心中”,就是记住的意思。日文里面的“心中”跟中文长的一样,但是意思是“情侣殉情”,所以这里有个温馨提示,不要在会日语的女友面前说“你一直在我心中”,尤其不要再加一句“我爱你如此深刻”,你这是要人跟你一起去奈何桥的节奏啊,当然你要是说“这就是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证据”,那我也只能说你情商很高了。
其实我们这里要探讨的是它的引申意。一般来说有几个意思,第一,是指没用;垃圾。第二,是指情感渲泄。这同时也是shit和くそ的意思。
前段时间有句十分流行的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这是一句极富智慧的评论,试想总结出这句话的人在团队合作与团队竞争中一定有自己的心得体会,在换个角度说,这句话可以读出看待问题的两面性,是一种双重视点,既看清对手,也了解自己一方。那么,这句话的英文与日文是如何?“I am afraid not for the god-like opponents, but for the company like shit”。Shit是这个引申意的最普遍译法。在这里“猪一样”的这个词表示“没用的”,是个贬义明确的表达。所以用like shit十分贴切。再深入思考一下,“猪一样”甚至比没用更糟糕,是个“帮倒忙,拖后腿”的角色,从这个层面上讲,shit又像是一个表达深层含义的词汇,就是当这名队友作了一件利人不利己的事时,你可以指着花瓶说,“you shit”。(当然你不能对着自己人说这句话,你得维持队内团结,然而此时更能了解你内心的痛苦,那就再说两句shit,稍稍缓解一下心里的苦,宝宝心里苦啊)这时这个shit则是出于内心情感表达的需要,而且是necessary,绝对必要。这句话的日文是“神様のような相手に心配せず、クソみたいな相棒に気にする”。这个“猪一样”的译法与英文的译法是相同的。也是这个引申意,所以普遍意义上粪,shit,クソ是同样的。
其实事实上生活中让我说出shit表达不满情绪的时候有许多,所说的shit是一种心情,当然是一种负能量。记得一个电影情节中,一对男女出门去,两人带了些现金,后来在旅馆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在男人的催促中最后女人忘记了自己晚上放在床头的笔记本以及里面的现金。Forget by pushing。在过了20英里后当两人根据schedule准备大吃一顿时发现身上已没有现金。男人instantly burst out,说了句“bullshit”,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光一句bullshit是完全不会够的,所以又听见男人布拉布拉说了一通。这里的bullshit是shit的又一种形式,bull是公牛的意思,bullshit自然是牛粪的意思。我们说这个词的时候心里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张惠妹的《听海》里面的台词,“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我一直觉得是“bullshit”。中文译过来是“你牛,你去屎”。当然这里一般指的是男人离开女人,因为是公牛。Bullshit这个词还有一个表达的情景。当你遇到一个行为艺术的人脱光了衣服,注意我强调的是一个,这个人在街上飞奔,旁若无人。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也会有人觉得disgusting,这时就可以说bullshit。因为shit是粪的意思,所以难避免就会有恶心的感觉,而牛粪那么大一坨,味道又重,自然就有disgusting的感觉。而这个行为艺术的情景里,跟bullshit最相似的点就是奇葩,罕见。公牛的粪是一般人真是见不到。
说粗话是一种正常的想法。当我们遇到不顺心的事都会想说粗话,最好的情况是将不满顺利说出来获得内心的一种平衡感,然后就可以重新正视生活。(过去的就会过去。)我们需要表达内心的不满,要善于表达内心的情绪。那么这类瞬间表达不满情绪的词还有哪些?比如fuck,asshole,bitch。日文里有クズ,アホー,バカ。接下来,一个一个说说。Fuck是一个表达情绪的万能词,很多情形下都能用这个词。当自己发现net shopping被商家坑了,其实就是看了评论被蒙蔽了双眼,感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心情不好的时候,说句“fuck”;自己参加体育活动,比如篮球,单打过人三步上篮,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最后上篮时手力道稍大,球在篮框上弹了两下旋了出来,你可以指着球说出“fuck”。生活上所有不顺心的事遇到,想要瞬间表达不满都可以说fuck。不过建议不要对女生说这个词,fuck在中文里的译法其实就是“操”,这个带有sex色彩的词汇少用也可以减轻自己的生殖压力,是想除非是实在当了太久光棍,比如50年,要不然谁这么想有这样的经历。我们常说要淡定,其实就是少用下身思考,多动脑,多走心。
另外,用fuck也可以在句子中,老美看见一些出格的事,一时接受不了,就说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这里的hell可以用fuck替代,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这么说的话,有时还不够,比如一个男人发现自己的妻子正在和另一个男人约会,他气愤地冲上去,对着妻子说,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You betrayed me , it’s good for nothing. Don’t regret when I sent you the divorce inform.当然我们不赞成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一顿最后通谍的方式,男主人公很生气,可是不能这样鲁莽,要是我的话,会上去和妻子说,you seemed forgeting Something, yeah, it’s me.其实我们很多时候要避免这样的冲突,使双方陷入尴尬。
Bitch这个词是说女人的,这个词原来是说女巫,所以引申意是说有心机的女人,就是现在我们说的“心机婊”,那么用bitch说男人怎么用?叫son of bitch。女巫的儿子。这个说法既骂了男人的母亲,也骂了男人。真是毒。但是这里有一个语言学的事实,就是任何词都是有普遍意义的,没有单纯的只能讲一个方面的词。最好的例子就是英文里有前缀in-和un-表示相反的意思,dependent和independent,happy和unhappy。用同一个词表示两个截然相反的意思。这是英语的一大发明。(当然这里的词是指词根,你要说它们不同我也只能一笑而过)。其实中文里也有这样的表达,就是“不”和“无”。话说回来,bitch有关的一部电影叫Bewitched,中文译名叫“家有仙妻”,讲一个凡人和女巫的爱情故事。这个witch就有意思了,跟“仙”一样,是仙女的意思。当然你要说这是中国的董永故事翻版,我也不反对,只是bewitched显然要更喜剧一些,而且没有要掉的眼泪。
Asshole这个词跟fuck有的一拼,想像一个情景,是男女对撕,男的说了一通道理,发现女的仍不甘示弱,没有一点讲道理的样子,于是男的气愤不已,说了句fuck you。女的听了自然心里不爽,她要是回撕一句,最好的就是这句asshole。Ass,hole,就是肛门。骂的是这男的只配肛交,简直是奇耻大辱。其实这个词在男女关系中使用是十分频繁的。有个电影《loosies》,里面一个男的使女的怀孕,当这个女的找到男人,却发现男人不愿keep这个孩子,女的愤怒地骂了句,you are just an asshole。另外,当一个女的发现心上人做了一件不能认同的事,她也可以说这句,you are just an asshole。当她说这句的时候,是愤怒,是反抗,当然也有那么一点对这个男人的眷恋的情感表达,因为说实话,即使是asshole,还是要献身的。
日语里的各种说法就不一一阐述了。我想说一点其他的内容,其实这个内容之前也有提到。在讲fuck的部分中有关于避免冲突,换一种方式的说法。更多的时候我们在生活中有许多婉转的,其实也是智慧的作法。你当然可以说一句fuck,bitch,asshole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因为正如我说的,这些词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它们在特定情况下是有语境的,也是有好的意义的。所以我们需要注意的不是不说这些词,而是在说出之后及时通过情景转换自己,在发泄完情绪之后,在要真正表达完整意思的时候,通过婉转的方式进行陈述。这便是对自己情绪的掌握。
说点题外话,语言是有能量的,它能让你感受到善恶,正邪的不同。我们不能被它的阴暗面所感染,而应该放大它的正面力量。语言是人性的一种体现,所以有是非,有明暗,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语言的浪潮中把握自己,将正能量带给别人。